丁宿一聽裴海一家三口居然是鬧進來的。
他們還威脅了虞年。
他微微撐大眼眸,說話聲調也不像剛才那般客氣,“擅闖民宅?安保呢?為什麼沒來。”
虞年聳了聳肩。
誰知道裴海他們對安保做了什麼,為什麼半個小時前她給安保亭打了電話,他們這會兒還沒到。
裴瑾玉一聽虞年和丁宿串通一氣,心下氣極,一雙眼睛卻浮現出淚光來。
“姐姐,家裏馬上就要破產了,就算你討厭我,可爸媽是你的親爸媽,你怎麼忍心讓他們在破產後流落街頭啊。”
裴瑾玉不說這話還好。
她一說這話,就好似在裴海夫妻二人頭頂火上澆油。
裴母一直坐著沒怎麼說話,聽完小女兒說的話後,她登時瞪大雙眸,“虞年,你這個喪良心的玩意兒!”
“你要是不讓我和你爸住這兒,我就把你也告上法庭,就告你不贍養父母!”
虞年咬下嘴裏的麵包片,她的唇角微動,好半晌才聽她開口,“行啊,你們去告。”
“總歸你們從未把我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正好讓整個京城上下的人都來瞧瞧,裴氏夫妻為何會有一個白眼狼女兒。”
像裴海這種地位的人,平日裏最在乎的就是顏麵。
讓他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人,不如讓他去死。
屆時如果裴家真的把虞年告上法庭,虞年定然會破罐子破摔,把這段時間裴家做的好事都抖露出去。
光是想象被同行嘲諷的場景,裴海便受不住地嗬斥了聲,“虞年,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
沒想到他的話音落下後,虞年直接把手伸到了他麵前,“拿去吧。”
“什麼?”裴海愣住。
就見虞年眉頭輕挑,道,“你們總拿我是你們親生女兒說我罵我利用我,不如趁現在你把我全身上下的血抽幹淨。”
“要是當年我能選擇,我定然不會投胎進裴家。”
如果不進裴家,上輩子的她也不會落到最後那番境地。
虞年繼續咬著嘴裏的麵包片,看著裴海臉色漆黑的模樣,心下沒有一絲動容。
丁宿坐在一旁,臉上浮現出心疼神色。
哪怕他早已經知道裴海夫妻不是人,是專門利用女兒賺錢的貨色。
但在看到虞年落入這般境遇,他還是會覺得心疼。
伸手想要把她的手抓在掌心安撫,不等他出手,就聽門外又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虞年眼角微微抽搐了一番,“今兒個可真是熱鬧了。”
她這才剛起床多久,接二連三的有人過來。
丁宿看著她麵上浮現出無奈表情,唇角揚起一抹笑,“姐姐你坐著,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說著,他又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裴海夫妻,“說不定是你報的警,那邊來人了,你繼續吃東西。”
虞年聽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愧是小宿,當年姐姐沒白疼你。”
丁宿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偌大的客廳中又隻剩下了虞年四人。
就聽‘啪嗒’一聲,叉子落在盤子上的清脆聲響在客廳內響起。
虞年收斂起嘴角笑意,冷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還不走?等著我拿掃帚把你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