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言“春風吹又生”,意指人的堅強意誌如綿綿野草,縱使大火燎原,春風一過亦能複蘇。不知為何,此時此景,心中竟頃刻浮現的是這句詩。雖說不應景,但我明顯感覺到春意。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內心都是荒蕪一片,好似九奢山萬年不融的冰雪,但為什麼被這般輕輕一吻,心中就好似有嫩綠嫩綠的小芽破土而出,是因為她雙唇的溫度嗎?
“不棄也不讓父王摸嗎?”男子眼睛眯著,笑成彎彎兩道弧,直達眼底的笑意似冬日裏枝頭生出了兩朵臘梅,鮮亮鮮亮的。
變化神速啊?方才還對我又瞪又喝的,轉臉便笑了。
不過我卻發現一個細節,他何時都喊她“不棄”,而非“棄兒”,是刻意為之嗎?意在告訴所有人包括不棄自己,她並不是沒人要的可憐小孩吧?
看不出這般清冷卓然的男子,竟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唔……”不棄咬著指尖作思索狀,嘻嘻笑了,“父王若是帶娘親一同回府,不棄便讓父王摸!”
小家夥還真會講條件!很討喜。
“好心的小姑娘,謝謝你。我真不是你娘親,所以我……”
“你方才說什麼?”男子箭步上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我……”不要這麼突然好嗎?我的心突突直跳,使勁將手往回抽,他卻還是死死攥著,那表情好似生怕什麼寶貝從手中溜掉似的。我隻好再重複一遍,“雖說她很可愛,但我不是她娘,也不能和你們回府。”
“不是這句!前一句,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好……好……好……心的小姑涼。”我舌頭都抽了。
“父王!女兒知道你見到娘親,心情澎湃!熱血沸騰!”不棄用一根胖乎乎的手指一下下戳著男子的後背,“但也不要握得這樣緊嘛!娘親會羞羞喔。”
羞羞?誰會羞羞啊,我是憤憤好嗎?
“呀,好痛!”趁他愣神的工夫我用力抽回手,揉了揉,本就白皙的手腕上已布了幾道深紫的掐痕。
他凝了凝神,垂眸道歉:“在下雨師國,空桑昊,未對姑娘起半分邪心,方才一時激動,多有冒犯。敢問姑娘芳名?”
空桑昊?他就是武神空桑昊?
早就聽聞他有勇有謀,屢立戰功,我還以為他是典型的武將形容,想不到竟是狹長的眼,冷峻的眉,五官生得比夏啟任還要斯文。
我欠身一笑:“雲州,卿嫵。”
空桑昊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尤其是那雙眼瞳,好似我們琅琊閣藏寶室裏供著的黑晶琥珀,看似清透,卻意味深長,目光灼灼地望著我,“請問,卿姑娘打雲州哪個地方來的?如何會在我九弟府上來打雜?”
看樣子他不知綠榆村,也不知當年指婚一時。然,渝王既然允了夏啟任,這麼大事,他不可能毫無耳聞,難道夏啟任根本就沒有稟告渝王?那夏啟任留我為何?還是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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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那截手指,是當年卿嫵在祀堂被誣陷,他一刀切下的。(提示一下,這裏有個玄機,大家往後看就會明白了。一定要記得,卿嫵當時被切掉的是小指,小指喔。)
卿嫵進了化身池後失去記憶,認不出空桑昊和不棄很正常,但空桑昊為什麼說卿嫵不是不棄的娘親呢?大家可以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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