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詹姆斯用掌心揉揉眼,相當疲倦。
無關緊要的小事會讓他裝模作樣,真遇到大事,反倒比較坦率。
莫尼卡笑笑:“就當沒看到好了。”
“什麼?”
“當沒有看到。艾倫不過是想混淆你們的判斷能力而已。”
“你怎麼知道?”
“開始你們的猜測其實沒有錯。他們確實隻是想威脅培帕貸款,你們的增援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但等艾倫撤兵以後,弗雷德裏克發現你們為了維護培帕不惜出動大量軍隊,所以就再打過去。如果這一回你依然派兵支援,他們很可能就假戲真做,在分散你們的兵力和主意力後一舉拿下培帕和威爾大部分領地。”
“但如果他們隻是拿下培帕,對我們的威脅會更大。”
“培帕一直是中立國,蓋威也一直在背後支撐他們。艾倫不會冒險讓遠征軍失去一個重要的補給港口,培帕還更是一個和蓋威挑明敵對關係的突破口。如果真想打贏,亞力克不會隻用那麼一點軍隊。”
“這個我也考慮到過。可亞力克的行事作風一向強悍……這個堵注太大,威爾下不起。”
“強悍不代表他就敢冒險。亞力克恰恰是疑心病最重,最輸不起的人。”
“你這麼了解他?”
“信我的沒錯。”莫尼卡微笑。
亞力克害怕被人了解,所以同時為自己披上了無數個麵具。他卻不知道,在自己偽裝的過程中,便被她一絲一絲,偷偷看穿。
她深信自己了解他。
可她也同時知道,無論她再了解他,都得不到他。
他推她出門了。
她無數次憤慨傷心,想衝過去問他:“白雪到底哪裏好!”
但多年過去,答案宛然在目。
溫柔順從很重要,但她做過頭了。太溫柔,太順從了。
在愛情中,誰的自製力越大,誰得到的愛便越多。
她為他丟掉了什麼?幾乎女人最珍貴的一切的東西。但她得到了什麼?
除了西蒙,一無所有。
下意識撫摸中指根部,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動作。那裏的戒指已摘,卻留下無形的傷。
傷在手上,同時傷在心上。
碰觸的是她的手指;不敢碰的,是心裏的傷。摘下來的,是承載著誓言的戒指;不願摘的,是永遠開不了口的,甚至在夢都不敢說出口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