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

聽著謝逆這句話,顧南枝突然就愣住了。

她怔怔的望著,那個一襲黑色衣袍,卻依舊清貴絕塵,姿容無雙的男子,將他的緊張與不安,通通瞧在眼裏。

她忽然就笑了。

笑容比初升的晨光,還要明媚。

他本該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人,宛若神邸一樣的存在。

卻甘願為她走下神壇!

“我若是不應呢?”她笑著問他。

謝逆突然就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他嗓音沙啞,“那一定是是做的不夠好,我會努力的,直到你心甘情願嫁給我。”

反正就隻是時間問題。

有他在,誰也別想靠近她。

“傻瓜!”顧南枝聲音帶著哽咽,她哄著眼撲進他懷中,“好。”

“你說什麼?”謝逆驟然抬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她說什麼?

“枝枝,你能不能再說一遍?”這一刻,朝堂上隻手遮天,雷厲風行,幾乎無所不能的首輔大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叫顧南枝有些心疼,“我說,我願意嫁給你。”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此生,隻嫁給你!”

“好,你不能反悔。”謝逆深深的望著她,抱著她的手都是顫抖的。

“不反悔。”顧南枝把頭埋進他懷裏,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大顆大顆滑落,宛若晶瑩剔透的寶石。

這一刻,前世她所有不幸,都被治愈。

她有一種感覺,好像前世種種磨難與不幸,以及這重來一世,都是為了這一刻。

她能走到他身邊來。

陛下駕崩的消息已經傳開。

還有十四皇子要繼位的消息,也跟著傳開。

顧文鶴與顧南山,在府裏睜著眼,等了整整一夜,聽到這個消息後,全都鬆懈下來。

顧文鶴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也不知道枝枝什麼時候能回來?”

顧南山也想知道,不過想來應該快了。

以謝逆那霸道的性子,是決計不會讓她在宮裏多待的。

他多小的心眼呀!

“要不我去迎迎,說不定枝枝很快就回來了。”他起身往外走。

“老爺,大少爺,小姐回來了。”才走了沒兩步,管家紅著眼跑了進來。

“什麼,枝枝回來了!”顧文鶴激動的很。

父子兩人才走到門口,就見謝逆牽著顧南枝的手,兩個人沐浴在晨光中,是那樣的般配,正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顧文鶴突然就釋懷了,首輔大人給他做女婿也挺好的。

隻顧南山有些擔憂。

幾個人都是一夜未眠,等謝逆將顧南枝送回房中後。

顧南山特意把他叫到書房。

隻有他們兩個人。

“你究竟是誰!”顧南山沉著聲問道,陛下不會無緣無故下罪己詔,謀害先太子,弑君,弑父,這事他既然幹了,定然是死都不會說的,他就不想保住身後之名嗎?

不。

他肯定是想的。

那他又為何要下這罪己詔?

且先太子那些事,已是陳年舊事。

滿朝文武,絕沒有一個人敢提。

“魏淵乃是我父親。”謝逆沒打算瞞著他。

顧南山震驚的失聲,他不敢相信看著謝逆,倘若先太子是他父親,那如今這天下,還有這把椅子,本該就是他的。

他為什麼要舍棄?

“你為什麼放棄那個位置?”他也一直以為,他要逆了這天下,必然是想要那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