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曦應該是在兩年前察覺到周家的不對的。
周玉性命瀕危,幾次下了病危通知單。
而必須要做手術換腎時,恰好就有合適的腎髒出現。
不要說有些人等一個適合的器官等了多少年。
就算是遇到有人願意捐贈,也要配型成功才行。
所以,這樣的巧合,就讓心思縝密的他留了意。
一直到我出事。
那天晚上去周家的路上,我給顧晨曦發了一條短信。
但發出去的時候,我又把所有的字都刪除了。
最後那條短信,是空白的。
但聰明如他,自然是察覺到了異樣。
我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竟敢這樣賭。
顧晨曦事後也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他坐在我床邊,嚴肅,認真,一絲不苟地教育我。
葉雪,賺這種錢的人,都是毫無良知的。
你知不知道我後來檢查整個手術室,還有查他們的準備程序才發現,他們那天晚上不是準備取你一顆腎髒,而是要你全部的健康器官?
你若是再這樣犯傻,不把自己的安全當一回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顯然很生氣,情緒都有些隱隱失控。
我確實有些後怕,但現在我很安全,我深深愛著的男人,就如山一樣守護著我。
顧晨曦……
我拉他的手,他不肯給我拉,抿緊了唇,用力抽走。
我鍥而不舍,厚著臉皮繼續拉他的手指。
他又想抽出去,我就皺了皺眉:刀口好痛……
你給我老實躺著。他嚇了一跳,趕緊扶著我躺下去。
又掀開我的衣襟給我檢查傷口。
我看他專注認真又疼惜的眼神,心底有無數的甜蜜在湧動。
顧晨曦……
我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我就裝可憐看著他。
他對我心軟,沒辦法繼續和我生氣,就伸手抱住了我。
哥哥。我趴在他耳邊輕喚:那天我去醫院檢查乳腺,你當時看到我,為什麼耳朵那麼紅?
說完這句,我就發現他的耳尖又隱隱變紅了。
他想要避開我,但我卻幹脆張嘴,輕輕在他耳上咬了一下。
你是外科醫生,什麼沒見過,你看別的女生,也會耳朵紅嗎?
葉雪……
顧晨曦的呼吸有些亂了: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哥哥喜歡我矜持一點嗎?
顧晨曦垂眸看我,似乎是怕我不高興,眉毛皺了皺,哄了我一句。
你可以稍稍不矜持,但也隻準在我跟前。
見我還不高興,他無奈道:好吧,你怎樣開心,那就怎樣。
這是顧晨曦此後歲月裏,最愛對我說的一句話。
因為我在這世上沒有了至親,所以他特別的心疼我,包容我。
生怕我受到半點委屈,生怕我有一丁點的不開心。
我們確定關係那一天。
顧晨曦很正式地把我介紹給了他的家人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