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春芽,自認為是世界上最羞恥的女人。
隻因為,她深愛著自己妹妹的愛人。
這是一個秘密,她埋藏在心頭,每晚反複咀嚼的苦澀秘密。
她們姐妹倆是雙胞胎,相貌卻不相同。
從小就被人遺棄,在孤兒院長大,輾轉被十幾個家庭收養、遺棄,最後淪落成姐妹倆相依為命。
她膽小如鼠,隻敢做一點零工,勉強裹腹。
她從小就很卑微,鄰居同學都知道她是孤兒,靠在養父養母家苟且偷生度日。
為了保護自己,她一直活在同學的輕賤跟鄙夷之中,日複一日的忍耐著,一直到休學離開學校,她都是大家眼中的‘小垃圾’。
狹窄的出租屋中,不足二十平方的屋子,用隔板跟櫃子組成了幾個‘房間’,就是她賴以生存的環境。
她在最小的房間裏蜷縮著,蟑螂從她旁邊經過,甚至都不屑看一眼她的狼狽。
隔壁的空間,是妹妹工作的場所。
每天晚上,都有男人在這裏被送往迎來,她可以從兩個櫃子之間的縫隙之間看到那邊的場景。
每一次她都提心吊膽,生怕隔壁的男人會突破縫隙來到她這裏,占據她潔白的世界。
這種事情,曾經也是發生過的……
這些男人高矮胖瘦、斯文粗魯……各不相同。
她一個膽小的女人,卻好像將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全都認識了。
一個一個人都會出現在她的夢靨裏,永遠的折磨她,卻讓她無法擺脫這樣的折磨。
無數的夜晚,她就躺在髒亂發黴的被褥裏,聽著妹妹跟每個男人歡好時候發出的各種聲音。
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木然,她早就對男人失去了任何的心思,隻覺得這物種的存在,就是肮髒惡心的。
對於這樣的生活,妹妹也是一樣的心思,過著行將就木的日子,隻希望這一輩子早早結束。
姐妹倆每天都活在自己的角落裏,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卻都明白,傷口好似永遠都不會愈合。
直到……遇到了他。
他跟來過這裏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樣,他要比她們大的多,名字也很好聽,叫張仲謀。
他來這裏隻是聊天說話,從來沒有像任何男人一樣對妹妹做出那般的事情。
他的聲音輕柔,好似山泉一般流淌過她的心裏,讓她所有的痛苦都被洗滌,她從聲音,就愛上了這個男人。
男人的長相,她從沒在黑暗之中看清楚過,但是在心裏卻偷偷地描繪過無數次。
應該是很英俊不凡、甚至帶著一點讀書人氣息的一個男人,她將自己所能夠想到的形容詞全都說出來,也描繪不出這個男人的半點好。
她多希望自己可以變成妹妹,不用在縫隙中偷窺他的輪廓,可是正大光明的看上幾眼。
可是,她更不配。
妹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也被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氣息深深的吸引了。
他也一樣,被妹妹吸引了。
連續幾天,他都來這裏跟妹妹相會,兩人好似墜入愛河的情侶,再也沒人能將他們分開。
被褥裏麵,春芽悄悄撩開被角,想要聽一聽他們的溫情時刻,男人性感的中低音,輕柔的好似一片羽毛,施施然的落在她的心尖,慢慢的給她瘙癢,她不可救藥的愛上了這種感覺。
妹妹也改變了,她的眼神裏終於出現了光亮,好似成了陷入愛情的妙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