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澤話音方落,雀影心捏碎了魔球,身體裏跟著便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威壓。
三人被震散開來。
落地的瞬間,虞澤和耿靖便齊齊吐出一口血來。
慈溪月駭然一驚,氣還沒喘勻便掏出大把符紙衝了上去。
“雀影心,我護得了蓬萊一次二次便護得了第三次!我絕不會讓你毀了蓬萊!”
“好啊!”
雀影心滿口鮮血,笑著笑著,眼睛裏便有血水溢出。
“以我一己之身威力尚弱,你既然急著送死,不妨與我一起?”
她猖狂嗤笑著就要將慈溪月納入血光之中。
慈溪月已然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下一秒,手腕卻被抓住。
“溪月!”
虞澤死死拉住她,一張俊臉因為疼痛皺成一團。
可對上慈溪月那張臉,他還是盡可能扯出了一抹笑來。
“溪月,我說過的,隻要我在,絕不會再讓你負傷。”
話落,他一紙換位符拍在慈溪月身上。
慈溪月還來不及阻止,下一秒她便離了雀影心跌在耿靖身前。
“虞澤你瘋了!你如今經脈盡損傷了根基!你衝進去,無非是送死!”
“那你呢?”
虞澤半邊身子已經踏入血光之中。
劇烈的疼痛細細密密遍布全身,他嗓音都在顫,眸子卻依舊落在慈溪月身上。
“換你,也不過多得一絲生機,可是溪月,我想你活著,好好的活。”
“虞澤!”
慈溪月喉嚨堵成一團,腦子嗡鳴不斷。
她是該恨虞澤的,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心痛。
她瘋了一般想要衝過去。
轉瞬間,又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耿靖眉宇之間的魔氣已然潰散,眼中清明恢複些許。
他攔在慈溪月跟前,嗓音暗啞:“師姐,對不起……”
明明喉間堆積了大把要說的話,可看一眼這血光熏天的蓬萊,他除了對不起,再說不出一個多餘的字眼。
話落,他的速度比虞澤更快,帶著必死的決心衝向了雀影心。
慈溪月一個都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
下一瞬,就見血光中,兩人的身影化作兩道白光徑直衝向了碧空。
“虞澤!”
“砰!”
白光撞向血球,純白的光洗滌了那血光一片,和三年前的場景如出一轍。
慈溪月被撞飛在地,意識逐漸潰散。
恍惚間,她似又看到了那個風光霽月的男人。
他滿臉誠摯,緊張又認真的對她許下諾言。
他說,他要娶她。
他說,有他在,便一定不會叫她受傷。
騙子!騙子……
……
晃眼五年時間匆匆而過。
蓬萊經五年前那次重創,雖損失慘重,卻勝在根基穩固。
事發後的第二年又恢複了往昔的榮光。
今日,是蓬萊新任掌門的結親大典。
滿門紅綢隨風輕動,喜鵲銜枝,肉眼可見的一片祥和喜氣。
結親高台上,慈溪月一身喜袍牽著紅綢的一端,另一端,連著滿臉喜色的顏塵。
高台下,有弟子惋惜:“若是沒有那個雀影心,而今站在溪月掌門身側的該是虞澤師兄……”
“噓!你不要命了!”
他身側的弟子驚愕。
“自五年前溪月掌門昏迷半月忘卻所有醒來之後,宗門上下再無人敢提起這個名字,你別惹的掌門傷心。”
“逝者已逝,緣分的事情,誰說的定呢。”
被訓斥的弟子忙閉了嘴。
“是啊,逝者已逝,當年那事,蓬萊死傷慘重,青陽真人和虞澤師兄還有耿靖都沒能活下來,不記得也好,記得,不過是多件傷心事。”
……
高台上的二人不知底下人的喃喃細語。
四目相對,顏塵耳尖禁不住泛紅:“溪月,我等這天等了好久。”
慈溪月鼻子有些酸,這場景影影綽綽總叫人覺得熟悉。
可隨著天地間的誓詞在耳邊響起,她麵上又重新揚起笑顏:“這輩子,都不許負我。”
顏塵緊緊握著那紅綢,看著圈在兩人指尖的紅線,他笑彎了唇。
“絕對,不負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