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隔得遠,慈溪月還隻覺得這人眼熟,而今跑到眼下來,看到那雙眉眼她倒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她心灰意冷那一天,雀影心便是用這樣一雙眼睛高傲又挑釁的看著她,明裏暗裏嘲諷她失去了一切。
隻是如今,這雙眼睛裏沒了得意自滿,隻剩滿滿的悲愴和慌張。
雀影心顯然沒認出慈溪月來,還在驚恐的尖叫著央求:“求求你,你救救我!你大發慈悲救救我!他們蓬萊島的人都是瘋子!他們濫殺無辜!當我求你。”
慈溪月看著她這落魄又狼狽的肮髒模樣,鼻尖是影影綽綽的酸臭味。
可她不大明白,雀影心這是什麼意思?
三年前,她不是還得意的跟她炫耀?
他們不是將雀影心是魔的事情瞞了下來?此刻她不是應該被眾星捧月的將養著?
如今她怎麼會弄成這幅樣子。
困惑太多,堆積在腦海。
不等慈溪月細想,身後的蓬萊弟子已經追上來,一人拉住雀影心的一邊胳膊就往後拽。
雀影心眼睛瞪的渾圓,她死死抓著慈溪月的手,力道之大,指甲都紮進了她肉裏。
“不要!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了!”
顏塵冷了臉,一把握住雀影心的手腕,沒好氣的嗬斥:“鬆開。”
雀影心卻仿若未聞。
她無助的搖著頭:“不要!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會被折磨死的!我真的會被折磨死的。”
看著手腕上的紅痕,慈溪月眼底的耐心已然告罄。
她冷著臉將手抽回來,眼底盡是厭惡。
她的不幸皆是因雀影心而起,她沒忘記雀影心對她的敵意,更遑論她是魔!
而今她是腦子進了水才會對她伸以援手。
手下落了空,雀影心哭著喊著掙紮著還要跑。
蓬萊弟子又豈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便將她治的服服帖帖。
臨走前,為首的弟子還朝著慈溪月歉意的作揖:“對不住,這是我們蓬萊島的重犯,趁著這次奪果大會管製鬆懈逃了出來,她這人滿口胡言欺騙成性,您不用在意她說的。”
慈溪月抿著唇沒接話,一雙墨色的眸子盯著雀影心被帶走的背影,眼底情緒險些壓製不住。
顏塵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這人就是那隻躲在蓬萊的魔?”
他聲音壓的極低,像是刻意不想被人聽見。
“是。”
想起那段過往,慈溪月就覺惡寒。
“不過我當她這三年過的不錯呢,沒想到她居然被抓了,看來,虞澤他們也沒我想的那麼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