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副使來信，薛京秘密回京了，在查逆賊同黨。”
孟於方顫巍巍拿著竹筒過來，卻衍接過掃了一眼，便丟進炭盆裏燒了，“京城？陰魂不散……蠻軍有動靜嗎？”
“斥候發現這幾日一直有人在窺視豐州城，想來是那邊在等疫病的結果。”
“做戲要做真，該探路的探路，該找饒找人，都給朕仔細些。”
孟於方連忙躬身應下，這些日子以來，有不少死囚死於疫病，屍首被抬出城外燒了，那麼明顯的火光，有心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但楚鎮秉性多疑，所以不能操之過急。
他轉身要出去傳令，卻又被卻衍喊住，“師久久呢？她今來沒來？”
孟於方滿臉木然，他就知道卻衍要問。
“這幾日傷患很多，唐姑娘忙不過來，師姑娘就帶著宮人過去幫忙了，那邊還沒忙完呢。”
卻衍失望地歎了口氣，他每日被軍務困在關宅，連個出門的時間都找不到，前幾師久久還過來了兩趟，雖然沒找到機會話，可好歹還能見麵。
現在倒好，這一去了營地，連著幾都沒見人影。
“皇上，要不奴才去把人請過來？”
卻衍心動了一瞬，還是擺了擺手，師久久忙的是正經事，原本錯話就惹惱了她，要是再強行把人帶過來，隻會讓她更生氣。
“你去吧。”
等人走了，他又看了兩封軍報，這幾日蠻軍雖然沒有和大周交戰，卻一直在四處劫掠，那些並未投降的蠻族部落幾乎人人自危，不少氏族已經為了保命，打算向楚鎮投降了，若是真讓事情走到那一步，損傷會越來越重。
“皇上。”
師濟捂著肩膀進來：“我們在搜索運糧路徑的時候遭到了偷襲，大約是找對地方了。”
卻衍見有血從他肩膀滲出來，連忙抬手扶了一把：“先去處理一下傷口，詳情容後再來報。”
師濟看了眼身後的副將，“那讓他來為皇上詳細情況。”
卻衍正要應一聲，忽然反應過來，師濟要處理傷口就得去找軍醫，而師久久就在軍醫那裏。
“他哪有你知道的詳細，朕送你過去，咱們路上。”
這點傷師濟都沒放在心上，哪裏敢勞動卻衍親自送他，當即就開口拒絕：“不用，臣是傷了胳膊，又不是傷了腿，不勞煩皇上。”
卻衍一咬牙，“你為國征戰，朕還是要有些表示的。”
師濟頓時來了精神：“聽皇上私庫裏有支幾百年的靈芝，能不能賞給臣？”
卻衍：“……且等回京之後，朕現在還是先送你去看軍醫。”
“有靈芝就行了，送就不用了，皇上不用這麼客氣……”
卻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朕要送你過去！”
師濟抽了口氣，覺得卻衍這不是要送他去見軍醫，而是要送他走。
“行行行，勞煩皇上了。”
他將胳膊拽了出來，有點納悶卻衍做什麼非要送他，就算要擺出禮賢下士的樣子來給旁人看，對象也不該是他，現在誰不知道皇家要和師家聯姻？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因為一到軍醫處，卻衍就不動了，他循著對方的眼睛看過去，就瞧見他一眨不眨地在看一個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