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歐陽澤的畫像給小二看。
“馬車來來回回不少,但您說的年輕男人還真沒有。”
小二一臉認真,胸口被暖熱乎的銀錠子不斷的在提醒他要瞞住歐陽淇。
歐陽淇不由的失望下來,揮揮手讓小二下去。
難道說木雲寧沒有歇腳,直接離開了銅爐鎮嗎?若真是如此,他哪裏還有閑工夫歇息。
歐陽淇收拾好東西,背上包袱立刻踏出房去,將房間退了後,他又騎上了馬繼續南行。
歐陽澤現在正站在客棧二樓的拐角處,看著歐陽淇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嘲笑起了他聰明一世的七皇弟。
“我當他是有多聰明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又轉念一想:若是因為事關木雲寧,他才變得如此衝動和糊塗,說不定他是真的很喜歡木雲寧呢。
歐陽澤轉頭望向木雲寧的房間,眼神複雜而深邃。
可是晚了,這一次一定會是他和木雲寧走到一起。
在客棧休息了三天,木雲寧等了他三天,可是她沒有等來歐陽淇,或許,他根本就不會來尋她,是她癡心妄想了。
三天了,夠了,她也不想再多呆下去了,便催著歐陽澤啟程。
二人離開銅爐鎮,往東邊繼續趕路。
馬車上,木雲寧獨自靜坐著,抿著唇,並無笑意。
她已經不止一次說過她不會和歐陽澤在一起,也沒有再找另一半的想法,甚至還說若是他還抱著希望和她一起走,不如早些回皇都這種重話。
因為她無法給他他想要的感情,可是歐陽澤隻是當做沒聽見,依舊跟著,木雲寧也懶得再說。
這種無力感倒是讓她想起曾經的自己和歐陽淇。
想必以前的歐陽淇也是因為她像現在的歐陽澤這樣糾纏才覺得無奈又愁苦吧。
這邊不緊不慢的趕路,而孤身一人的歐陽淇卻顯的分外狼狽。
他一連三天都不曾好好休息過,拿著木雲寧的畫像一路打聽,卻得到的都是沒看見過的回應。
他烏青的下眼瞼加上通紅的雙眼,更顯得他憔悴不堪。
一路上都沒有木雲寧的消息,他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走錯了路。
一身疲憊的歐陽淇靠在一棵枯樹下,緩緩滑落坐下,他喘著氣,胸口的沉悶怎麼也抵不過心中的焦慮。
他如果知道木雲寧要去哪裏,就可以先到等她,或者去找她。可是他對她的去向一無所知...這都幾天了,若那老人家說的年輕男子真是歐陽澤...
鬼知道歐陽澤會在木雲寧麵前胡說八道什麼!
“混蛋!”
歐陽淇拳頭用力的砸在雪地中。
他從心底裏覺得歐陽澤就是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木雲寧縱使不會再接受他,他也不願讓她和歐陽澤在一起。
歐陽淇稍稍歇了會兒,疲憊並未消退,反而頭暈起來,他扶著樹緩緩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更覺沉重無比。
該死,他的身體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弱了!歐陽淇狠狠的掐了下自己大腿,痛意讓他找回了些清醒,她才抬著沉重的雙腿走向馬旁。
還未抓住韁繩,他隻覺天旋地轉起來,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淇好像聽見木雲寧在叫他的名字。
“阿寧...阿寧...”
“阿寧...”
“唰”
一桶刺骨的冷水潑到歐陽淇身上,歐陽淇一激靈,換來片刻的清醒,耳畔木雲寧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