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軼醒來,再次來到隔壁房間時,琴酒已經醒來,那如鷹隼如毒蛇陰冷而殺意滿滿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換成其他任何人都會頭皮發麻,心中發悚,而林軼隻是淡然一笑,款款走至床前坐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男人高挺的鼻梁,最後停留在微涼的薄唇上。
柔軟的觸感傳到指腹,還不等林軼多摩挲一會兒,就被男人側頭躲過。
“你,要怎麼才會放我走?”太久沒開口說話,此刻琴酒的聲音仿佛粗砂粒摩擦後的沙啞低沉,似是在低頭服軟。如果忽略掉他低垂的眼眸下隱秘的殺機,說不定會增加點說服力。
“走?”林軼單手托腮,薄唇輕啟,語氣輕佻,眼神戲謔,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故事:“我廢了那麼大力救你,怎麼可能讓你輕易離開呢?”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救你。你對而言似乎沒有任何有用的地方。”林軼狀似苦惱歪了歪頭,“我想了很久,才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種原因。”
林軼微微俯身,低頭,眼神專注而認真地直視著琴酒的眼睛,金色眼眸泛起波瀾,好似星河流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好像隻有這一種可能可以解釋了。”
琴酒看著眼前的林軼,眉目含笑,顧盼生輝,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不由地呼吸一窒。
“我喜歡上你了,黑澤先生。”
琴酒難得地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偏過頭去,不讓自己看眼前的人,開口卻是熟悉的嘲諷語氣:“那你的喜歡還真特別。”說話間手上的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軼似乎早有預料他不會說什麼好話,毫不在意地撩起琴酒的銀發,杜鬆子的香味縈繞在鼻尖,林軼眼神微暗,輕輕一吻,隨即莞爾一笑:“一點情趣而已。”
“你求求我,我就幫你打開,怎麼樣?”林軼湊近琴酒的耳邊,如情人般低聲呢喃,曖昧又勾人。
琴酒的殺手生涯中,除了死人,還是第一次與人距離這麼近,身體本能地想要反抗,殺人,卻被鎖鏈牢牢地束縛住,一種極為屈辱和暴躁的情緒在他心底肆虐,但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盤桓在胸口,讓他更為地煩躁,卻又不死死地壓抑住,隻能咬著牙,用沉默回答。
感受著身下人的僵硬,林軼嘴角忍不住上揚,語氣卻狀似很低落地說道:“唉,這麼點小要求都答應啊,真令人傷心。”語氣之哀怨,令琴酒都忍不住側目看了林軼一眼。
看到琴酒有反應,林軼又極為浮誇表演起來:“虧我為你剖心取血,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負心薄幸。”林軼一臉地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地控訴著對方。琴酒隻感覺一陣牙疼,但是……
“剖心取血?”
“嗯哼。你以為普通的治療能把你從死神那裏搶回來嗎?”
此刻琴酒才發現眼前的女人的確是透漏著一股久病未愈地蒼白感。他此刻隻有一種荒謬到不可置信地感覺。但他抬頭看去,輕薄的襯衣領口打開,漏出精致鎖骨的同時,也隱約可以看到對方的胸口纏著一圈圈地繃帶,胸口甚至能看到滲出的一些鮮紅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