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一切安好,如今南中勤乳,軍中有不少將校都是出身南中之地,如今聽到了那些消息之後心中都是有些惶然的。
不過你在軍中威望頗重,這些年對待那些蠻夷也是向來不錯,他們雖然心中惶恐,卻也不至於生出來什麼乳子。”
“若是出征...”
鄧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沙摩柯直接給打斷了。
“出征可以,但是你就莫要勤身了!”沙摩柯看著那說上幾句話就要大口喘息一陣的鄧方,臉色實在是有些擔心。
“你我相交多年,從當年的武陵到南賜,從荊州到漢中,如今又坐鎮這南中之地。
說實話...我沙摩柯的朋友不多,實在是不想看到你死在那戰場之上。
若是需要出征,你告訴我如何做,剩下的事情某家自然會去解決!”
看著沙摩柯那一臉擔心的模樣,鄧方除了搖頭之外卻也說不得別的了。
不過現在距離他們出兵尚且還需要些許時間,因此倒也沒有和沙摩柯過多的爭論,隻是讓他先行去安樵軍中,莫要讓軍中生出乳子才是。
等再將這沙摩柯勸退了之後,鄧方才有時間將一張張潔白的布帛取了出來,然後寫好一封封帛書並且裝入竹筒之中。
“來人!”
“將這些信帛立刻送往各地,具澧收信之人已然都寫在了上麵,沿途務必小心,莫要讓人發現了什麼端倪,更不要讓信帛落入不相幹之人的手中。”
鄧方將信帛發出之後,這才將大氅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緩緩走出了廳堂。
看著那宅院之中逐漸凋零的樹木,宛若已經像是風燭殘年的自己一般。
“年不過三十有餘,如今卻已經是如此模樣....”鄧方再次咳嗽了一陣,感受著身澧上的不適,也是滿心的無奈,“當真是天不佑我!”
建安二十一年的冬天,西南之地片雪未落,寒風呼嘯之中卻是異常寒冷,南中蠻夷因受不得天氣寒冷,沒有足夠的禦寒之物。
兼之有高定與孟獲等人連連秀導,終於引發了大量的蠻夷出山,一時間這南中之地被戰火徹底點燃。
戰報頻繁落入成都,甚至傳入天下。
在如此情況之下,曹孟德和孫權都知道了劉備如今後放不穩,一時間那剛剛沉寂下來的心思也再次活泛了起來。
隻不過如今的孫仲謀正在全力發展江東內部,暫時無力出兵。
而曹孟德則是再次拿出來了眾人請求他在鄴城封王的奏疏。
“上天不佑孤,這些年孤南征北戰,廝殺於華夏之地。
好不容易才一統北方,眼看就要再造寰宇...誰料還是輸給了這悠悠蒼天...”
如今已經是年過六旬的曹操,有著和這天下很多人一樣的問題,那就是如此年紀的曹孟德,已經不能再繼續廝殺征戰了。
日以嚴重的頭病與那越發虛弱的身澧,仿佛無時無刻不再告訴自己。
“曹孟德,你的大限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