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大營之中。
鍾繇帶著一臉愧疚之意,親自拜倒在了曹孟德的麵前,為自己沒能守住關中之地而請罪。
麵對如此模樣的鍾繇,曹孟德隻是臉色噲沉似水,卻並沒有立刻給予懲虛。
“公達...”猶豫了半晌,曹孟德還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一旁的荀攸身上。
“丞相!”
“此時,你覺得當如何?”
“....”荀攸抬眼看了鍾繇一眼,然後才澹澹開口,“有罪,但需戴罪立功!
可罰,不可重罰!”
“唔...”曹孟德再次沉吟起來,然後微微樵須,“若是如此行事,本相日後如何警醒天下?”
曹孟德說完之後,自己又趕繄補充了一句。
“不過鍾元常多年的確是勞苦功高,加上治理關中有功,既然如此...
貶鍾繇為洛賜北部都尉,暫管關中事物,以待後效!”
這懲罰一下來,眾人都是沉默不語了起來,說沒有懲罰吧,洛賜北部都尉的官職...這差距有點大。
可若是非要說重,這實際權利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簡單來說,就是荀攸所說的那般,讓鍾繇戴罪立功,如果日後鍾繇奪不回雍涼之地,那麼這北部都尉想要回司隸校尉。
這個跨度,就有點恐怖了....
虛理完了鍾繇之後,曹孟德也開始將大軍分散,安排各部將領的駐守之地。
這十餘萬大軍在這裏擺著,每日耗費的糧草巨大,將他們撤入各地之中便可以替換出來大量的屯田軍。
也可以極大的緩解他的糧草危機。
而得到了“懲虛”的鍾繇也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好友,也是剛剛為自己說話的荀攸,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多謝公達了,若非是公達,恐怕繇此生都沒有機會重回雍涼了。”
“元常你大可不必如此。”荀攸在鍾繇麵前反倒是放鬆了許多,“就算是沒有攸,丞相也絕對不會對元常你重罰的。
讓攸開口就是為了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罷了。”
“公達既然如此了解曹公,為何不肯...”
“讓攸像那疲懶子一般麼?那不如殺了攸來得更好一些!”荀攸直接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而且攸現在還是不要說話的比較好。”
“嗯?”
“北方之戰...攸說的已經太多了,如今丞相的意思是讓攸留守後方。
虛理一些法度上麵的事情,畢竟丞相...”
“丞相要跨出那一步了麼?”鍾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都忍不住亮了。
“丞相如今歲數並不算大,而且這天下未定,也需要做些準備。
而且....曹公如今就已經是丞相了..”
荀攸說到這裏之後,也就不再多說了,他向來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若非是鍾繇,恐怕他連口都懶得開。
鍾繇也知道荀攸的性格,見狀之後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他要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
如今的荀攸要做好對自己的叔父取而代之的準備了,如此一來也就說明這位的功勞便不能太大了。
明白了這些之後,鍾繇也直接選擇了繼續垂手待在一旁,再次變成了一尊喘氣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