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上賜村裏新的一翰種植開始。
最近寧渝忙的就是這件事,想要糧食的收成好,你每一步都不能糊弄著來。
村裏老農說田地最誠實,你糊弄它,它幾個月後也糊弄你呢。
周隊長對種植莊稼一事是最為看中的,特意把手頭公社主任選舉的事放下,日日在村裏看著守著。
人家隊長這麼忙,你自然也不能偷懶是不是?
於是寧渝又開始早出晚歸,反正喬茗茗現在也沒去豬圈上班了,晚起點也沒關係,所以有些時候她醒來時昏根就看不到寧渝。
今日早晨便是如此。
喬茗茗醒來摸摸旁邊,掏出枕頭底下的手表看一眼。
哦,竟然七點四十多分了,寧渝恐怕都在曬穀場上熱火朝天地開幹了。
看完時間, 喬茗茗把手表又往原虛一塞, 閉上眼板板正正地躺著。
剛睡醒,腦袋還不甚清醒,需要來個開機前奏緩和緩和。
然而————
"哇哇哇"
喬茗茗沉默地睜眼,轉身和已經被她爸放在大床上的小姑娘對上眼。
“哎,你真是個人精!”
才幾十天大啊,怎麼連你媽我醒沒醒都能分辨出來!
喬茗茗無可奈何,起身抱著她下床∶“別哭啦別哭啦,別把你哥吵醒啊。”
幾十天的小孩兒仿佛就是見風長的時候,如今的重量與剛出生那會兒完全不同。
喬茗茗不是很想抱,但她那麼眼淚汪汪的看著你,還輕輕地抽泣著,仿佛委屈得天都要塌了,喬茗茗實在就舍不得把這姑娘放下。
好不容易把這小人兒給哄好了,喬茗茗快速地洗漱吃飯,然後帶著衡衡,抱著彰章出門去找人。
找誰
找程連虎,也就是程蕓蕓她二哥。
此刻正是春風明媚的時節,又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候,順便帶彰出去走也沒什麼。
小孩就沒有不喜歡出去玩的,前幾天要看妹妹,衡衡滿臉苦大仇深。
這幾日喬茗茗在家,他爽得飛起,很快就又活潑快樂起來。
這會兒走著路呢,蹦跳跳沒有一個走路的樣子,嘻嘻哈哈的圍著喬茗轉,“彰豪彰”地叫著逗妹妹。
再看看懷裏這個,瞪著葡萄似的大眼睛,對著周圍景色看個沒完,也不知道她看不看的見,但就是看得很起勁兒!
要命了,喬茗茗竟然都覺得好像從她臉上看出了開心的情緒!
小道上草木萋萋,不管樹木還是野草都長出嫩綠的葉子,一副欣欣向榮之態實在喜人。
喬茗茗腦袋裏飛速轉著,再過不久恐怕就是野草莓一片一片冒出來的時候。
上賜村野草莓恐怕還挺多的,瞧這道路,兩邊都是頂著花苞還未開花的野草莓。
在小道上慢悠悠地走了三四分鍾,經過曬穀場,駐足停下悄悄看了看寧渝。
寧渝若有所感,忽地轉身抓住她的眼神,兩人頓時粲然一笑。
“小喬,這是去哪兒啊”
曬穀場上也有其他人看到她了,於是起身笑問。
喬茗茗站在樹蔭裏,躲著還昏根感覺不到熱量的初升太賜,說“我有事兒找蕓蕓她二哥,不曉得他有沒在家呢。”
“連虎啊,應該是沒在。”
“他去翻地啦,沒事兒小喬你先去,我幫你叫叫他。”
“是說樹苗的事吧,連虎這孩子膽子夠大,他做事講究嘞。”
程連虎是村裏少有的幾個去過外省的人,所以這次要去隔壁省購買樹苗,周隊長就決定讓他去。
反正他兩年前就買過,當時是幫村裏買柿子樹苗,地點也是隔壁省。不過說是隔壁省,卻和他們綿山離得不太遠。
喬茗茗站在這兒跟幾個叔嬸兒聊了會兒,把衡衡留下給他爸爸,就又沿著道路兩邊的樹蔭,慢悠悠地溜達到了程家。
程家不遠,就在曬穀場附近。
在喬茗茗看來,這片居民區若好好保留著,留到幾十年後很有做古村民宿的潛力。
因為足夠古樸,又足夠整齊和漂亮。
特別是程家,若說大隊長家的房子是目前村裏最好的房子,那麼程家該是第二好。
程家很大,足有七八間的房。
圍墻用了黃泥壘成。進門後能發現院子很大,左側還開了個小門通往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