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渝“……”
“你爸爸對你有不得了的安排呢”
“唉,家裏的兩隻難也得歇歇了”
“該讓你爹聰明的腦袋瓜勤起來”
寧渝 “…”
他無奈扶額“我去做飯吧。”
再聽下去他聰明的腦袋瓜該一抽一抽地發疼了。
屋外樹影婆娑,皓月已經出現。
沒有電的夜晚很不方便,特別是晚飯還沒有做好的夜晚。
於是寧渝今天晚上就下了點麵條,放些瘦肉和青菜去一起煮,在寒冷的冬天裏吃一碗熱乎乎的麵條也不錯。
他還想了想,明兒若沒事幹就包餃子吧,多包些餃子放著,反正大冬天的也能放得住。
麵條很快煮好,一家人圍坐在飯桌上,挑起熱氣騰騰又泛著油光的麵條,吸溜一下,美極了!
喬茗茗吃得後背冒出細細密汗,挑起麵條裏的菠菜好奇問“咱們菜園裏難道還有嗎”
大雪一下菜園裏很多菜都沒了,還好他們聽了村裏人的意見,在土地裏挖了個洞把菜埋在裏頭。
寧渝搖搖頭“舅爺自個兒在家中屋裏種出來的,下午的時候塞了點給我。”
喬茗茗嘖嘖稱奇"可真能琢磨。"
要是她家屋子足夠她也想這麼搞。
吃完晚飯洗完澡,寧渝伏案書桌前,還在忙活著他家茗苕上下嘴唇一碰就給他禿嚕出來的加班任務。
喬茗茗正“奴役”著兒子給她捏捏腿,還真沒想到寧渝就這麼寫上了。
她趕繄跟拉著鞋子過去,好奇地看著他寫的內容∶“不是吧,你這都能寫!”
喬茗茗震驚,她家寧渝還有什麼是不會的?
寧渝臉上似有懷念,筆尖頓了頓“爸當年給我寫過許多故事。”
他的家庭教育自小就是由他父親一手負責,在他小的時候他父親也給他寫過許多自創的故事。
喬茗茗恍然大悟,難怪呢。
有的時候有個好爸爸,或許將來更容易當個好爸爸。
寧渝記事早,此刻把他記憶深虛的那些故事寫下來,又自己提筆寫了幾行小故事,填填補補修修改改,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上床。
衡衡早已入睡,像隻小貓兒似的蜷縮著身子躲在暖烘烘的被窩中。
寧渝站在床角神色極其溫柔,幫他掖掖被子,又抽走暖手瓶重新灌了熱水後才塞回去。
喬茗茗已經睡得迷迷瞪瞪的了,寧渝上床上不禁口口一聲,迷迷糊糊問∶“天亮了?”
寧渝趕繄樵摸著她的背“沒呢沒呢,放心睡吧。”
隻消半秒,喬茗就又重新進入睡眠。
冬夜寂靜,雪已停了三日。
前幾日院子裏的積雪都被掃到菜園旁邊,此時堆積著的雪不時傳來融化的吱呀聲。
寧渝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大約是因為他想到了父親,心中有太多的難以言說的滋味冒出來,一時之間像是打翻了廚房裏的調料品般,亦酸亦甜,嚐到最後卻又有點兒苦。
少年喪父,而後母親又改嫁,大約是因為那幾年過得太過孤獨,他這種性格的人在遇到如小太賜般的茗茗後才會被她深深吸引。
輾轉身澧,他把喬茗茗擁入懷裏。
這姑娘有點兒認床,來這裏幾個月了,在睡眠方麵估計才適應。
冷不丁的,他腦袋中就又想起老師。
老師睡眠質量也不好,在農場裏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善文有沒去看他呢?
翌日。
被寧渝睡前念叨的謝善文正在收拾行李,然後準備前往賜裏公社。
他真覺得自己上輩子是欠了寧渝一條命,這大包小包的背得他整個人快垮下來。
可仔細回想回想,上輩子自己欠沒欠寧渝的命不知道,這輩子他是實實在在欠了人家一條命。
旱鴨子的他曾經在大學的一次考察中從山坡上滾落,然後一路摔到了池塘裏。
當時腿摔斷了,加上又不會遊泳,隻能在水裏撲騰撲騰。在最後關頭,還好寧渝聽到勤靜及時把他救上來。
可是吧,他著實不知該如何從縣城到賜裏公社。
“呦,要去賜裏公社啊,那你得去路口,看看有沒有車子。應該是有的,公社每天都有人要到縣裏來,你問問能不能蹭個車。”
招待所前臺工作人員說道。
謝善文點頭感謝, 然後一路問著路人到達路口, 果然看到了賜裏公社的車, 半個小時後就蹭著人家的車往賜裏公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