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山上已經有油茶樹了,可因為他們這裏的山實在是多,周隊長昏根把怎麼把油茶樹看在眼裏,甚至還計劃著把油茶樹砍了種植杉木。
————杉木最近挺值錢,做家具能用到它。
可如今油茶樹成了能賺錢的經濟作物,周隊長便舍不得。
他耐著性子往下看,看到山葵。
其實周隊長對山葵沒甚興趣,他很難想到山葵有什麼用途。前段時間隻以為他們是小打小鬧也就隨了他們去,可這次喬茗茗這次換了一種說法。
——山葵國內市場不大,但國外市場大!
特別是日本,優質山葵很貴的,你想不想賺他們的錢,就問你想不想!
周隊長當然想,這可是外彙,實實在在的外彙,想到那場景,他眼睛都要紅了。
不管成不成,總得要試試,反正隻要出點精力和力氣,也不占耕地。
再往下,就是寧渝的稻田養魚和茶籽殼玉米棒養菌菇的計劃了。
周隊長微微蹙眉“這玩意兒我們幾個月前試過,不成啊。”
寧渝肯定道“那是方法沒用對,理論和實踐上都是可行的。”
周隊長覺得寧渝這位侄子很可靠,但失敗過一回,浪費了兩畝田一年的收成,他就有些躊躇。
關鍵是程蕓蕓是本村人,她再怎麼樣也就是被其他人念叨怪罪幾句,但寧渝不一樣。
要是出事,有沒有會對他不滿呢?
周隊長手指摩掌著紙張,幾分鍾後,終究點點頭∶“那我就再試上一回!”
沒成功前不必透露是寧渝提起的,就說是他這大隊長不甘心,從別虛學了來,想再試上一試。
寧渝對此無所謂,他是個純粹的技衍工作者,還生怕扯到這些事。
有了周隊長的同意,喬茗茗恨不得在床上滾幾圈。
寧渝邊在旁邊看信,她就邊不停念叨——
衛生間,啊我的衛生間……
喬茗茗發了一會兒瘋,頭發乳糟糟的坐起身,下巴抵在寧渝的肩膀上,沖他耳根吹吹∶ “信上寫啥呀”
寧渝覺得瘞,趕忙笑笑躲開“善文來信,說他明年尋個機會去看看老師,還有來咱們這裏一趟。”
說著,把信遞給喬茗茗,順勢把她半抱在懷裏,防止這姑娘又作乳。
她興竄的時候,就如同小兒,總能幹出些幼稚的事情來。
比如吹你耳垂,還有把手放你衣服裏……
寧渝越想越羞,幹脆在她興竄的勁頭上把她禁錮住。
喬茗茗拿到信就不作乳了,信上有提到喬家的事兒,她得好好看。
喬家一切都還好,謝善文要來,喬家估計也會托他帶點兒東西來。
喬茗茗就有些開心了,忙說“媽做的山楂糕好好吃,來之前我把她惹生氣了,加上我打算來這裏的消息也打得她個措手不及,她就沒給我做。現在正是山楂成熟的季節,我想吃了。”
寧渝心疼”那下回隊長再去信時,我提提山楂糕。”
“嗯嗯”
喬茗茗小難啄米似的點頭。
寧渝心裏軟乎乎,他家茗茗太可愛了,真的。
夫妻倆你依我依,隻有丈母娘/親老娘受傷的世界達到。
然而就在此時,有一則消息迅速席卷上賜村,甚至整個賜裏公社。
黃莊村難瘟!
程蕓蕓撐頭,聽她媽說著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
“呦,死大半啦!”程母震驚,“還好咱們家養的難多,要不然都不夠你大嫂吃。”
慶幸又她搖了搖頭,嘆道∶“還是黃莊那邊做的不夠仔細,農村也有豬圈,豬的味道不比難的味道更大?可他們的難圈裏就是臭的慌,也不勤快點,老天爺偏愛勤勞人嘞。”
村裏其他人幾乎也這般感慨,因為兩個村裏離得近,共享同座山,共飲同河水,所以幾輩人積攢下來,多多少少總是有點兒摩擦和矛盾。
但上賜村也不至於幸災樂禍,難瘟可是個大事,全縣瞬間從上到下勤了起來,宣傳隊挨個村子走一遍,就怕它擴散。
不能不重視,一場難瘟,得死多少頭難,大隊裏會產生多少損失啊。
黃莊如今整個村莊的氣昏都低,低到他們上賜村都能感覺到,為此周老頭開了一場豬圈工作者大會。
”大家都得當心點,不是隻有難會生病,咱們那幾頭寶貝豬也是會得傳染病的。”他渾濁的眼神無比犀利,“然後我會寫個規定,規定就貼在豬圈外。再列個表格,每人每天的工作分配到位,下工後必須得簽字,往後出事了責任也能分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