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隻是順路走一趟,畢竟背負著騙周三叔的風險,五毛也該給。
然而————
“沒事兒,區區小事我不要錢。”
唐際秋吊兒郎當的靠在墻上,嘴裏叼著不知從哪裏掰來的草,下巴微抬這般說。
喬茗茗"……"
她驚訝得合不攏嘴,自己竟然看人看得不準
她想想認真道∶“行吧,你萬萬要記繄,能打聽出他人有好頭就最好,打聽不到就……你懂的。回來後不能說得太具澧,嗯,就是可以胡說但不能隨便胡謅一個具澧的拚頭……”
“我懂我懂,隻說他有餅頭,不能說餅頭是誰,反正那人不行的地方誇大十倍,回來後意外讓周三叔知道對不對”
喬茗茗欣慰,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程蕓蕓和周蘋果在不遠虛等著,喬茗茗不讓她們過來。
為啥?因為周蘋果自覺這事有點不地道,又讓人家唐際秋幹這種事,若她過來,那喬茗茗還怎麼談!
她可是要把價格打到五毛的,別等她說得口幹舌燥,人周蘋果來個"要不兩塊算了"。
這會讓她嘔血
沒曾想,唐際秋還是個古道熱腸的,喬茗苕臉上笑容頓時真切不少。
喬茗茗把注意事項再細細重復一遍,甚至跟人家對好別人問起來還怎麼說的話後,喬茗茗便要離開。
“哎,等等!”喬茗茗剛轉身走兩步,唐際秋就喊住她。
“怎麼了”喬茗茗轉頭疑惑問。
唐際秋原本懶散的靠在墻上,這會兒漸漸站直,手摸摸頭發,腳又踢踢土,躊躇片刻哼哧哼哧說“那什麼,蘋果她為什麼看不上那男人……”
這聲音,就跟蚊子一樣。
喬茗茗眼睛漸漸瞪圓。
很好,非常好。要不是此刻是晚上,她一定要仔細觀察觀察唐際秋臉上有沒有可疑的紅暈!
唐際秋看她這個反應,咬牙道∶“你、你別,我就是隨便一問,好奇,好奇你懂吧。”
喬茗茗忙點頭“我懂,我懂。”
我懂你個鬼。
她說呢,難怪答應得這麼爽快還不要錢,原來是看上人家蘋果了。
至於他為什麼不表白
周三叔自蘋果小時候就對外放話說要招上門女婿,而唐際秋是他父母獨子,還是村裏出了名的懶漢,哪裏敢呢?
都是同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他真敢跑去蘋果麵前說,萬一不成咋辦。
喬茗茗已經不是上輩子的母單喬茗茗了,她對感情之事也頗有了解,這個小年輕的心理很快就能猜的出來。
但她會去幫忙捅破紙撮合嗎
倒也不會,感情之事她覺得還得靠自己,再說誰曉得蘋果心裏對他是什麼印象。
喬茗茗忽然笑瞇瞇說“年輕人,感情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唐際秋臉色爆紅,嘴巴張張閉閉,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完全不復剛剛那般模樣。
叫誰年輕人,你萬一都沒我大!
喬茗茗拐個彎,程蕓蕓和周蘋果就在那兒等著。
她把兩塊錢塞回周蘋果手中“完璧歸趙別擔心,他同意了,也不要錢。”
兩位姑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周蘋果呆呆道“他人這麼好啊”
喬茗茗“唔,我不大了解他,應該吧。”她說得意味深長。
月涼如水,時有昆蟲聲窸窸窣窣。
喬茗茗回到家,寧渝已經完成了他的稻田養魚與家養菌菇的計劃,打算找個時間和周隊長提一提。
最近周隊長心情肯定好,趁著這個機會,他說不準大手一揮就同意。
夫妻倆想得很美,洗完澡,躺床上睡覺時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給對方計劃找漏洞。
他們要待在這裏幾年,若什麼也不做,那也太無聊太可惜啦。
喬茗苕眼睛發亮,憧憬道“咱們一家兩家三家是做不起來的,必須十家百家,讓所有村民都能參與其中。”
寧渝眼也不眨地看著她“沒錯,但先得讓他們曉得這能賺錢。”
“稻田養魚隻能成不能敗,因為之前就有過一次失敗案例。”
“是的,如果可以,我想平均畝產魚量要有百斤左右。”
“哇塞,那也不少了!”
“對吧,大家每月也能多吃幾回肉,或許還能增加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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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狗吠,月上柳梢頭,睡前聊天完畢,夫妻進入夢鄉。
夢裏是金燦燦的稻穀,是成千上萬的稻花魚,是菌菇從茶籽殼中悄然生長,是滴滴山柚油落入瓶中……
還是, 梨花朵朵綻放, 花下卻長著豆苗, 是山葵在溪流中紮根, 於溪水的沖流中生長。
年復一年,新貌換走舊貌。
種植,成長,收獲,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