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已經斑白的眉毛一挑“這話說的,咱這是新社會了,種菜的得吃得上菜,種糧的得吃得起糧,種棉花的得穿得起衣服,咱們養豬的人沒得吃誰還有得吃?”
喬茗茗再度 “…”
很好,這解釋很強大!
她又說“嘿嘿,爺我也不貪心,肉啊啥的我可以不要,你能不能把豬肝就給我點。”
"咋要豬肝嘞"老周頭困惑,"你別怕,咱們村的人倒也不會為了幾兩肉紅了眼。"
喬茗茗“沒咋,寧渝喜歡吃,比五花肉還喜歡。”
"口味這麼怪呀!" 老周頭更困惑了,不過他還是選擇尊重, "行,到時候豬肝留半塊給你, 這玩意兒沒啥人愛要。
喬茗茗笑笑,寧渝口味倒不怪,但豬肝得留給小嬰兒做輔食,隻能借他名頭一用。
思及此虛,喬茗茗不由得摸摸肚子。
已經12周了,肚子還沒有發生起伏,無法產檢的歲月,懷孕能讓人提心吊膽。她隻希望肚子裏的這位孩子一定要像衡衡一樣健健康康。
午時,工作結束。
喬茗茗下午還得來,因為她上個月就自願領了照顧懷孕小羊的任務。
為啥呢
為了羊奶。
她這段時間可勁兒的照顧兩頭母羊,就為了它們的奶水。羊奶倒不是給還未出生的小嬰兒備著,而是給衡衡喝的。
這孩子戒母乳戒得早, 後來一直都是牛奶天天跟著喝, 斷了快一個月, 他還是不適應不習慣。
喬茗茗想了想,如今牛奶是沒有,而羊奶再過幾天就能續上了。索性他對羊奶的味道能接受也不過敏,喝就喝吧。
聽舅爺說從前村裏有些小孩也會喝,有一陣子因為人多,還得用工分換呢。
後來是發現好些孩子嫌奶難喝,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給倒了,被發現後還死活不肯喝,漸漸的,來每天膂奶的人就寥寥無幾。
中午,幾頭大肥豬趴在豬欄裏呼呼大睡。
喬茗茗回家的晚,幹脆在路口等著順道和寧渝一同回家。
衡衡玩得臉頰通紅,見到媽媽,撒丫子跑到她麵前,從兜裏掏出一個野果,獻寶似的捧在喬茗苕麵前。
“這是啥呀”
喬茗茗真的好奇了,她竟然不知道。
“媽媽,這是野香蕉。”衡衡很認真解釋,“是狗子給我的,他說是他從山上采來的。”
喬茗茗懂了,這是這個地界的野果。
狗子是位四歲大的小男孩兒,最近和衡衡玩得很好,全名是周平山,小名才是狗子。
別瞧人家歲數小,但輩分卻大。
真正算起來人家狗子和寧渝是一輩人。
說到這兒喬茗茗就心生感慨,來這幾十天她可算是搞懂了上賜村周家的排輩了。
舅爺那輩是“衛”,周隊長這輩是“誌”,接下來就是“平”,大半個村子的人追溯到祖上都是同血同源,難怪上賜村的凝聚力比一般村子強,周隊長也更有威信力。
屁話,你我都是同一個祖宗,我信你總比信其他人多些。
你要是坑了我,我就在你爺你太爺墳前罵你,罵得你爺爺太爺在下麵挺不起腰。
不是喬茗苕誇張,村裏頭是真有這樣的事兒,前兩天她還看了個現場直播,直到如今那些墳前罵人的話還繞梁三日回味無窮。
寧渝這時也走過來了,瞄一眼便道∶“這叫九月黃,最好吃的時候應該要等霜降過後,那時候果子會熟透,而且還更甜。”
他從前去山上做考察時吃過這個,這個月的山裏不僅有這些,還有野生獼猴桃呢。
不過這不能被茗茗知曉,要不這姑娘非纏著鬧著要上山。
一家人齊了,往家裏走去。
喬茗茗拿起九月黃邊走邊問“所以這個現在還不能吃”
“吃倒是能吃,不夠軟也不夠黃,沒那麼好吃。”寧渝接過果子,笑著把它剝開,“你要是喜歡吃這個,有空了我就去山上采八月炸,八月炸正當季,味道上是差不多的。’
喬茗茗心裏又瘞瘞了“咋辦,我好想上山。”
寧渝心裏哼哼,看吧,被他猜到了。
他鐵麵無私直接拒絕“不咋辦,沒得上就是沒得上。”
唉,秋天的山林,藏著多少寶藏啊。
喬茗茗分外遣憾
回到家,喬茗茗得先去給三頭驢加盆水,然後和寧渝一塊兒到廚房中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