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茗推開防君子不防小人甚至防不住狗的院子門,走近房屋便聞到一股飯菜香。
這會兒她就慶幸自家住得遠離人群,就算是燉紅燒肉,味道恐怕都不會傳到隔壁老夫妻他們那兒。
“我回來了!”
喬茗茗沒進門,先去洗了洗手,通過小門進入房間中,寧渝正在小門門口做著飯菜。
晚上的飯菜很簡單,香軟的米飯,配上鮮嫩的野莧菜,再炒一個野蔥難蛋便齊活了!
之前說喬茗茗小空間裏什麼都不多就難蛋多得要命,這是真的。
她剛穿越來那陣想著結婚,結婚完後又發瘋地想收集物資。
其中難蛋,是最好得到,也是最為劃算,更是她最喜愛的物資。
城裏難蛋得憑票證供應,喬茗茗當時能買到的不多。先得保證家裏日常所需,然後才能像耗子攢食般偷偷存到空間裏。
至於空間裏的物資是啥時候大爆發的?轉折點是寧渝發現之後。
從此之後喬茗茗就再也不必偷摸著進行了,每月休息時還會讓寧渝載著她去首都附近的鄉下,用她在供銷社買到的殘次品與農戶換難蛋。
他們偷偷來偷偷去,隻要有都收。
幾年裏,喬茗茗空間的木架子上擺放著整整八大框難蛋。
至於多少她是沒數過,但肯定夠他們一家三口吃上兩年了吧。
“那米呢,大米還有多少?”
夫妻倆坐下吃飯時,仿佛沒頭沒尾沒個重點的聊著天。
喬茗茗偷瞄一眼兒子,見他捧著碗,用黃燦燦的野蔥炒難蛋配著白瑩暄軟的米飯吃得正香,便朝著寧渝用手指比出個“三”。
這意思是啥?
三麻袋的大米。
聽著很多,其實並不多,寧渝沉思片刻:“按照我們從前的習慣,最多半年。”
喬茗茗點頭,確實是這樣。
他們家裏從前是一天三頓飯,早晨不碰米,中午吃純米飯,晚上是地瓜幹飯或者地瓜稀飯。因為都沒控製過食量,每個月消耗的大米還真不少。
麵粉倒還有兩三袋,不過也就隻能做七八回包子三四回餃子。
那麼問題來了,她那五平方的小空間到底塞了些啥給塞滿了?
吃完晚飯,喬茗茗收拾碗筷,寧渝還在門外院子裏點燈熬油地拾掇他的籬笆。
喬茗茗就問他:“這做來有啥用,能攔得住誰?”
她搬把高凳子站在上頭一跳就進來了,廢那功夫幹嘛。
寧渝略帶得意:“過段時間你就知道。”
喬茗茗歪頭想想,恍然大悟道:“你想繞著這圈木籬笆種臭橘!”
寧渝倒是真的驚訝了,拍拍籬笆,覺得牢固之後洗洗手進屋:“確實,這臭橘一種,想進咱們家院子就得走門進,就是在院子裏養難養鴨也不會飛走。”
臭橘在鄉下叫鐵籬笆,是小喬木,最高的甚至能長到五米。
不過他倒不要種那麼好,隻要在籬笆外種幾株後山有的小臭橘就好。臭橘的枝條交錯縱橫,過個一年半載,自會把院子給圍繞起來。
夜晚,皓月當空。
這是喬茗茗來這兒的第一晚。
上下床還未打好,衡衡隻能跟著爸媽膂在這張小床上,翻個身都困難,但他卻覺得分外滿足,好似回到那個睡前醒後閉眼睜眼都是父母的時候。
可小孩還有些害怕,強忍著困意,不肯閉眼說:“我醒來的時候還能看到爸爸嗎?”
寧渝一怔,將他抱在懷裏哄他入睡:“乖,睡吧可以的。”
衡衡信了,沒半分鍾便進入睡眠。
寧渝又把鬆開,翻個身摟住喬茗茗說:“讓衡衡跟咱們睡一段時間吧。”
喬茗茗好笑問:“你能受得了?”
因為她懷孕,所以寧渝睡中間,喬茗茗則睡在靠墻位置。
她兒子睡覺可能睡出打仗的姿勢,不但夢中揮拳踢腿,還賊能跑。
他從兩周歲後就開始自己睡了,生生能把頭從床頭睡到床尾,姿勢驚人。
有回他發燒,寧渝去陪他睡。第二天早晨起來,喬茗茗就見寧渝眼下頂著塊烏青,黑臉黑了半上午。
夫妻倆一時之間都想到了這事,寧渝也笑,想想還是忍不住道:“那就一個月……算了半個月吧。”
咋說呢,其實做張上下床,也差不多得半個月。
喬茗茗笑得快要肚子疼。
父親溫情好像沒啥厚度。
寧渝瞧她笑得開心,眼睛在月光中淥潤潤的,也跟著笑了。
屋子裏沒窗簾,隻有木頭做的窗戶,真關上那可一餘光都透不進來。
鄉下夜空太美好,喬茗茗一轉身就能看到璀璨的繁星與月亮,窗外樹影婆娑,又有涼爽清甜的微風,她舍不得關。
就著月光,她把意識沉浸入空間中。
好久沒進來整理她都忘了,每次隻匆匆拿東西匆匆塞東西,所以自己到底塞了什麼乳七八糟的玩意兒把它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