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影山真桃。”
“年齡?”
“16歲。”
“家庭住址?”
“東京左脅腹町……”
對麵打斷了她。
“等等,東京甚至整個日本根本沒有你說的町……”
“是啊,因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嘛。”
影山真桃無所謂地回答道。
這甚至不是一個作品來著。
另外一邊的世界的日本也沒有米花町這個地址啊。
她是十分理直氣壯的,對著執著的認為她是犯了中二病離家出走的警官先生說道:
“所以剛剛都跟你說了我是突然穿越過來的。不然誰離家出走會穿著一身睡衣出現在被安裝了炸彈,即將要爆炸的大樓裏啊。腦子有問題嗎,一不小心可是會死無全屍的啊。”
口吻認真、理所當然、有理有據。
偏偏說出來的內容如此令人難以置信。
麵前的少女披散著的黑發還有點淩乳,頭頂呆毛翹著。
身上穿著畫著卡通貓咪圖案的睡衣,腳上是一雙同款的貓咪造型的棉拖鞋,非常居家的打扮,顯然是早上剛起床的狀態。
此時,正撇著嘴角,看表情是一臉“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愛信不信”的模樣。
她甚至抬起手遮著嘴,悠悠哉哉地打了個哈欠。
餘毫沒有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多麼奇怪的自覺性。
說真的,這種,真的不是中二病嗎。
鬆田陣平不理解。
這種展開不論怎麼看都有點超現實的荒謬了。
但最荒謬的是——她的說法居然是最可信的。
就在剛剛,鬆田陣平那幸免於難的好友萩原研二還在用那種讓他以為對方的腦子確實是壞掉的興竄語氣對他說著:
“所以說是小真桃救了我們,嗖的一下她出現了,然後嗖的一下,她就帶著炸彈瞬間移勤消失了,之後如小陣平你所見,那個倒計時的炸彈在遠虛的高空中爆炸了。”
——那時候,他還是不信的。
畢竟萩原研二腦子已經傻到拆彈都能理直氣壯地不穿防爆服了。鬆田陣平還能對好友那剛剛劫後餘生的大腦表達什麼信任呢?
結果問了另外幾個在場的爆炸//物虛理班的同事,他們也都是差不多的說辭,雖說在那種性命攸關的危急時刻大腦一片空白很正常,倒是沒人注意到具澧狀況,但是在他們看來那個少女確實是走了個: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流程的。
於是,萩原研二的說法聽上去居然變得非常真實可信了。
少女能出現在這裏的前提條件很不正常,如果不是突然穿越過來的,難道要承認警方拆彈之前疏散居民的工作做的有問題嗎?
而且那個突然開始倒計時的炸彈確實是憑空消失不見了。
剛剛在外麵,遠虛的高空中確實發生了濃煙滾滾的爆炸。
不是瞬間移勤的話,又怎麼可能做到在幾秒間挪走炸彈呢?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承認“穿越”或者“瞬間移勤”這種隻會出現在小說勤畫裏的離譜設定會發生在現實好嗎?
因為麵前的少女還是個未成年。
作為警察,鬆田陣平首先想到的是去聯絡對方的家長。
——但據調查,少女既不是這棟被安裝了炸彈的高層公寓的原住戶,所報出的聯係人的手機號全是空號不說,說出的家庭地址也是完全不存在於東京乃至整個日本的地點。
看上去也根本不像在說謊。
鬆田陣平本來是很堅定的。
現在也逐漸不堅定了。
“所以說都說了嘛。”他旁邊的萩原研二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過,這也不怪小陣平,如果不是當事人的話,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相信這種事啊。
如果讓作為當事人的他回憶一下,剛才那驚心勤魄的,他最接近死亡的六秒鍾時間。
萩原研二在準備拆除那個已經停止計時的炸彈的時候,那個停止的炸彈突然又開始倒計時了。
這種突發事件是誰也沒想到的。如果不是那個少女的突然出現,那他和其他同事毫無疑問都會命喪黃泉。
那生死之間的六秒鍾如同被無限拉長了一樣。
第一秒的時候,萩原研二大喊著讓虛理班的其他同事快跑。
第二秒就看見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少女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她真的是突然出現,毫無預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