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腳步聲,搖滾樂在耳邊變得愈發刺耳起來......
她迷茫地蹲在不知名的角落,望著來來往往龍魚混雜的人。
“雲施,看好了.....”悅耳的女聲緩緩鑽入她的耳畔,她的瞳孔微微清明起來望著從身後擁住她的那個人,她的雙手被迫捏緊冰冷的槍身,身旁的人將她的手緩緩抬高,黑黑的槍洞直直對準一個肥頭大耳在地上掙紮的男人,“剛才就是他要侮辱你的.....現在,就是你為了活命而開槍的時候了.....”
她無助得顫抖著,若不是身旁的人緊緊控製住她的手,恐怕槍早就掉下來了,“雲施,如果你想要逃出這裏,你一定要學會開槍.....”身旁的人安慰的話語卻如墜入冰窖般寒冷。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傷痕累累的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但是身旁的人卻沒有鬆手,而是緩緩地用她的食指扣動扳機,“隻要扣下扳機,你討厭的人都會下地獄.....”
隻要扣動扳機,你討厭的人都會下地獄.....
隻要扣動扳機......她的手心微微發汗,目光突然堅定了幾分,食指緩緩用力。
“砰.....”男人胸口的血洞越來越大,漸漸染紅了襯衫.....
“雲施,快逃,拿著這把槍快逃......”
不知何時她已經在急速地奔跑,眼前的畫麵因為劇烈的運動而顫抖著....
“快逃.......”身後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卻越發顯得飄渺.....
“快逃......”
雲施猛地從寬大而柔軟地床上挺直身體,麵容因為夢境而微微扭曲,清晨的微風從紫色的綢簾中緩緩吹入,雲施失神得望著頭頂的紫色水晶燈,夢境中發生的事確實是她曾經經曆過的。
她緩緩赤足走下床,泡了杯醒神的綠茶,拉開綢簾,在天台上的軟椅上凝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
如果不是蘭姐,前世的她恐怕根本無法逃出夜總會。
蘭姐從保安那兒偷了一把槍,狠狠教訓了那個輕薄自己的人,然後教會了自己用槍,讓她逃出了魔窟,而自己卻被黑幫的混蛋一槍擊殺。
至於蘭姐是從哪裏學會用槍的,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記得在夜總會接客時蘭姐是唯一一個帶給她溫暖的人。
那麼,既然自己重生了,那麼蘭姐.....她......自己應該可以讓蘭姐過上平穩的生活吧。
聽蘭姐的描述,早年她是在夜無聲酒吧工作的,後來家道中落被負債累累的父親賣到夜總會。而年份恰恰是自己高中那年,現在去應該可以扭轉蘭姐的生命軌道吧。
雲施心裏暗暗有了一個計劃,俏麗的麵容隨著嘴角的微微勾起散發著不符合稚嫩臉蛋的嫵媚。
“雲施姐姐,我可以進來嗎?”門外一個清澈卻膽怯的女聲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進來吧。”雲施微微眯起幽深的美眸在雲箏開門的一瞬間變得清澈無比,她微微抿了口茶,心裏冷冷一笑,自己就靜靜地坐著,看著親妹妹演一出怎樣的好戲吧。
雲箏在門口徘徊,本以為雲施不會讓她進來,畢竟前幾天自己親手搶了大哥雲奕本要送給雲施的禮物。不過在回頭想想,也覺得合理,親姐姐雲施不就是那麼單純到沒腦子嗎?自己這麼對她,她還眼巴巴地討好自己。也不知道這基因遺傳是怎麼回事。
雲箏甜美的麵容有些得意起來,突然,她望見坐在陽台軟椅上凝望著遠景喝茶的雲施,麵容緩緩有些僵硬了,她突然覺得雲施的什麼東西變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姐姐,你這麼坐著不冷嗎?”雲箏清純的臉蛋上帶著一絲擔憂,還未等雲施回答,她立刻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大衣,“姐姐,你站起來,我給你披上吧。”
雲施在心裏麵冷冷一笑,剛才她早就發現了藏著雲箏眼底的算計,如果換做以前,她怕還傻乎乎地覺得自己的親妹妹有多麼的關心自己。
雲施緩緩站起身,望著迎麵走來的雲箏露出毫無防備的善良笑容。就在這一刹那雲箏的動作由披衣服轉變成了推人,她狠狠地一推,試圖將雲施推下陽台。
雲施早有防備,她猛地往下一蹲,雲箏瞬間撲了個空,她睜大眼睛望著隻在自己半腰的欄杆,因慣性而衝下陽台,眼看著就要掉入四層樓下巨大的遊泳池中。
突然一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腳踝,雲箏艱難朝上方看去,隻見雲施正用驚恐的目光望著她,“妹妹,你怎麼突然掉下去了,下麵太危險了,你快點爬上來啊。”說罷,手似乎有些不穩的顫抖了一下,嚇得雲箏渾身一陣發抖,望著高空下不斷搖晃著波光粼粼的藍色水麵差點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