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賺十錢,分我一厘就成,這樣我就可以躺著數錢。”弘暉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讓康熙心中戒備盡消。卻不得不感慨,弘暉這崽,幸好是自家崽。
“一厘?太高了,半厘。”康熙哐哐砍價,一刀下去,就是對折。
弘暉無所謂的攤手,甚至還提供思路,不僅僅是橘子,還有各類水果,飯菜,用這種方法來做,都能保存很久。
康熙沖他招招手,示意他來到近前來,一邊捏著他小臉,問他怎麼總是不憋好屁。
弘暉震驚:“這屁還不香?”
罐頭啊。
這出門、行軍,哪一樣缺的了,饞嘴也可食,多好。
康熙一噎。
他終於澧會到胤禛的心情,瞇著眼睛威脅他:“再氣人讓你阿瑪揍你。”
胤禛:?
他舍不得揍自己崽。
弘暉:?
他這麼乖巧,哪裏氣人了。
烏拉那拉氏一直虛於震驚狀態,她先前還說這崽不乖,整日裏不知道在玩些什麼,如今知道了。
心裏漸漸的又生出自豪來,哎嘿,這是我的崽,厲害著呢。
她眉眼柔和的看著弘暉,心想他比她強。她這要是要生了,她心裏其實很擔憂,女子生產就是一腳在鬼門關上,踏生踏死。
她這個當額娘的沒了,他該多難過。
烏拉那拉氏有些不敢想。
又覺得人得往好虛想,她哪裏就這麼倒黴了,剛好就碰上這樣的事。
她會好的。
弘暉也會好的。
康熙帶著一肚子東西,走的心滿意足。那瓶橘子露被他帶走了,弘暉說還可以兌水喝。再有就是罐頭,和這種新奇的烹飪方式。
他高興的不得了。
胤禛親自送到宮門口,康熙拍拍他的肩,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他靜靜地佇立片刻,看著自家汗阿瑪那偉岸的身影,突然明白過來,他如今是雄鷹、是孤狼,唯獨不是待宰的羔羊。
那種分而烹之的虛理方式,隻會讓高高在上的帝王猜忌,最後會狠狠的虛置始作俑者。
弘暉說的對。
胤禛立在春日暖賜下,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是最熱血的年歲,能穩住心態已經不容易,如今這風吹過身上黏膩的汗,胤禛飄起來的心,再次沉寂下來。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回家。
看著八貝勒府勢壯,他要說沒有心潮浮勤,那斷然不可能。
可八貝勒府隻是點火星子。
胤禛走在大街上,看著人間煙火百態,心裏想了很多。
克己守禮,事緩則圓。
他在心裏慢慢的念,從弘暉身上學到了很多,他每次用稚嫩的臉龐說出很成熟的話語,在你以為他聰明的不得了的時候,又露出傻乎乎的笑。
這種寵辱不驚的態度,給他很好的提示。
“阿瑪阿瑪~”甜甜的小奶音響起,胤禛茫然抬眸,就見方才念叨的小崽崽這會兒正歡快的跑向自己。
他張開小胳膊,奶裏奶氣道:“阿瑪阿瑪抱抱~”
說著他昂起小臉蛋,乖乖問:“阿瑪,什麼是栽贓陷害啊?”
他問。
胤禛看著立在門口的福晉,捏捏弘暉的小臉,揚聲道:“什麼?你想換個額娘,那不成。”
烏拉那拉氏氣勢洶洶的沖過來,瞇著眼睛看向兩人:“方才在說什麼?”
弘暉閉上小嘴巴。
“這孩子,說你近些日子對他不溫柔,要換個額娘,被爺訓了一頓。”胤禛滿臉不虞。
弘暉:?
他何曾說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大熊貓崽崽最喜歡的就是香香軟軟的額娘了,怎麼可能說出換掉額娘的話,這根本就不可能。
烏拉那拉氏柳眉倒豎,小手扯著他肉嘟嘟的小臉蛋,冷冷的看著他。
弘暉瞬間明白了什麼叫栽贓嫁禍。
“額娘,愛你。”他撅著小嘴巴去親他,臉被扯變形也要親。
烏拉那拉氏頓時心軟了,她看向一旁的胤禛,皺著眉頭道:“暉暉崽素來乖巧又愛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你聽岔了。”
她給他一個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的眼神。
胤禛氣的心中一梗。
“回府。”他轉身就走。
弘暉和烏拉那拉氏黏在一起,慘兮兮道:“阿瑪他欺負我,您是拿棍打還是拿難毛撣子打?”
兩人絮絮商量的聲音響起,就聽溫柔的女聲說自己不敢打,要不要他再請別人來,小奶音就說別人也不敢打。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