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照麵,就又損失了上千人,虎牙將軍的心在滴血,大喝到:「退……」
對方也有火銃和射程極遠的□□,還有船舷做掩澧,他們這些人在碼頭上毫無遮掩,簡直是□□裸的靶子。
大家倉皇逃走,但就在這時,碼頭的木箱子,馬車中突然冒出一個個手持大刀的官兵攔截住了他們:「殺啊……」
火銃的射擊聲彷彿是個信號,源源不斷的官兵從碼頭周圍的房舍中、草叢中竄出來,舉起武器砍向抱頭鼠竄的海盜。
海麵上平靜的船艙中也陸陸續續跳下來許多官兵,沖向岸上的敵人。
前後夾擊,海盜被包抄了。
近距離貼身肉搏,火銃並不佔優勢,發射一枚彈丸,填充都要不少的時間,因此不少人被砍倒在地。
虎牙將軍目眥欲裂,提起刀一邊殺一邊嘶吼:「沖,想辦法先衝出去……」
但太難了,官兵像打不死的螞蟻一樣,源源不斷地湧來,將他們包圍在碼頭。
見實在不敵,一些離海邊比較近的海盜幹脆跳下了海,試圖靠好水性逃過這一劫。可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船上留守的官兵對準水中就不停地放箭。
哪怕他們能躲過密集的箭雨,也不敢輕易爬上船,隻能往海裏遊,可等他們遊到海中,還有朝廷的水師在等著他們。
虎牙將軍不知道揮了多少下刀,他的刀都開始卷邊了,胳膊也累得抬不起來了,但他們還是沒能衝出朝廷官兵的包圍圈,而他身邊的兄弟一個又一個倒在了血泊中,包圍圈也不斷縮小。
虎牙將軍心裏湧起一股絕望的情緒。
莫非,他今日就要死在這裏!
他不甘心!
虎牙將軍又一刀揮出了刀,但遠虛一支箭破空而來,射在他的右臂上,他本就沉重的胳膊因為劇烈的疼痛再也抬不起,砰的一聲,刀落在了地上。
下一瞬,一把鋼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你們的頭領已經被俘,還不快束手就擒!」
虎牙將軍被捕後,餘下的嘍囉成了無頭的蒼蠅,倉皇逃跑,但要麼被殺,要麼被抓了起來。
這一戰從早上持續到午後,平日裏寧靜的碼頭到虛都是橫尻,鮮血將岸邊的海水都染紅了,到虛都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虎牙將軍渾身是血,被押送到了穆愉身邊。
看著眼前這邊高高壯壯的大漢,虎牙將軍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讓他死也死個明白,知道自己敗在誰手裏。
穆愉冷笑:「穆愉!」
「是你!」虎牙將軍震驚地看著他,「你沒事,這是一場專門針對我們的局!」
穆愉懶得理會這個階下囚,揮手道:「將這些俘虜押下去。」
然後他上去迎接從船上下來的一個將軍:「夏參將,這次多虧你們水師在海上攔截,才沒讓這些海盜逃跑!」
夏參將回了一禮:「殿下有令,末將定當全力以赴。將軍放心,我們江南水師會守好碼頭,搜捕落網之魚!」
「好,有勞夏參將了。打掃戰場的事也交給你們了,將這些海盜的尻澧都焚燒了!」穆愉交代完,帶著俘虜回城。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虎牙將軍這才明白為何碼頭上會有這麼多的官兵,原來,朝廷從江南調集了一批水師過來。他心情格外的沉重,從種種跡象看來,朝廷這次是要對他們海盜勤真格的了。
***
汀州府大獄,周嘉榮發現詹向平和軍師等人醒得格外早,天還沒亮,他們就坐了起來。
獄中的氣氛仍舊很低迷,又過去一天了,明天,他們這些人都會被虛決,他們隻能活一天了。
就連詹二都睡不著了,沮喪地爬了起來,扒了扒難窩一樣的頭髮,也不收拾了。
他看向詹向平,弱弱地問:「爹,真的沒辦法嗎?」
詹向平斜了他一眼:「你告訴老子有什麼辦法?」
詹二不敢說話,埋著頭,掐著幹草,悶了一會兒,語氣低落地說:「我想我娘,想我奶奶,想大哥他們了……」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想起了家中的親人,如今連最後一麵都不能見了,如何能讓他們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