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羅賜目光中閃過一抹精芒,答道。
他並不是南宮昊天,自然聽出了雲陌話語中的意思。
見此,雲陌微微一笑,道:“如今,羅將軍還要讓雲某來擔任戰字營的副營主嗎?”
看到羅賜不知如何回答的窘迫模樣,雲陌笑道:“羅將軍,陰澤之地的人近些年不斷挑釁我元城的威嚴,雲某希望,在此次的大戰中,我戰字營的將士可以在將軍的手下發揮出他應有的威勢。”
雲陌抱拳鄭重道。
“好!”羅賜抱拳還禮,道:“雲兄的胸襟與氣魄我先前也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
“哈哈!”
話落,兩人同時起身,相視一笑。
······
天,很快便暗沉了下來。
整個軍營內升起了冉冉的篝火,將天穹映的明亮如白晝。
雲陌身為戰字營的校尉,官職在戰字營內也僅是二人之下,千人之上。
因此,他也有著單獨的營帳,雲陌待在住所裏,此時一道敲門的聲音響起,並且伴隨著一道略微粗獷的聲音傳來。
“雲校尉,可在?”
雲陌回應道:“門並沒有關,進來吧。”
哢——
營帳的木門應聲而開,隻見一個士卒捧著一套黑色的盔甲走了進來。
士卒恭敬的抱拳道:“雲校尉,這是莊主吩咐送給你的盔甲戰袍,日後在軍營內需隨時穿戴。”
“好,我知道了。”
雲陌看了一眼士卒手中捧著的較為精致一些的銀黑色盔甲,點頭應道。
而後,士卒將盔甲放在了身旁的木桌上,對著雲陌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雲陌慢慢的走到了木桌旁邊,伸出右手輕撫著冰冷的盔甲,眸中不由的閃現了前世血戰天下的一幕幕畫麵。
·······
主營帳內。
“這些話當真是雲陌告訴你的?”劉中舟端坐在上方,敲打著桌子,問道。
“營主,屬下剛才的一言一句,皆是雲陌告與我的。”
羅賜麵色之上露出一抹苦笑,道。
劉中舟聽此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許久,笑道:“看來雲家老爺子這回給我們送來了個寶啊!”
“羅賜,你可知道,雲陌在戰字營的這些天還做了什麼?”
劉中舟名義上雖是戰字營的營主,但他還是整個元城的首領,平日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大部分時間內都需要他親自處理,因此,他能夠去戰字營指導將士們訓練的機會其實很少。
羅賜自然知曉劉中舟整日忙於事務,因此便一事不落的將雲陌這兩天的表現全都如實彙報給了劉中舟。
許久,營帳內的燭光微微黯淡了幾分。
“你說他罰了一個戰字營的將士去養馬?”劉中舟聽到這,不由的驚奇問道。
“呃···是的。”
羅賜想了想,還是如實道:“好像是因為此人在雲陌上任校尉時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因此雲陌便讓他去養馬了,為期應該是······兩個月。”
劉中舟輕抿了一口清茶,閉上雙眼似在品嚐茶的清香,良久,劉中舟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嘴角似是彎了彎,道:“等到兩個月後,你且帶這人來見我。”
“哈哈,羅賜,你也在我身邊待了這麼久了,怎麼對這種事就偏偏想不明白呢。”
“為將者,大戰時身先士卒,勇猛無敵隻是其一。”劉中舟微微沉吟了一會,道:“其二,也就是更為重要的是,身為統兵之將,你需要有著······辨人隻能,人盡其用,物盡其才,這才是更重要的。”
聞言,羅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養馬啊,讓一個性子剛烈,實力非凡的勇猛將士去養馬,難道你還猜不出雲陌的用意嗎?”
劉中舟敲打著桌子,凝聲問道。
他也並不是非要得到這個答案,隻是他需要讓羅賜明白,身為將領,他不能隻顧自己,他需要用他的本事讓整個戰字營的將士變的比之前更為強大。
沉思了良久,羅賜眼中露出了一抹清明,正要開口時,劉中舟卻擺手打斷了他。
“既然想清楚了,便下去吧。”
劉中舟清楚羅賜的性子,要讓羅賜做到這一點無一是難於上青天,隻能來日方長。
羅賜拱手一禮後,便轉身離開了營帳。
許久,營帳內便隻剩下了劉中舟一人,隻有昏暗的燭火與之相伴。
“這雲陌不過是個年過十六的少年郎,居然有著如此非凡的手段和辨明賢愚的眼力,當真是不可限量啊······”
劉中舟微微輕敲著桌子,宛如淵默般的雙眸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雲家的人,都不凡呐······”
晨曦初照,翌日來臨。
昨晚的痕跡隱約間還能看到,燦燦流星,雖沒有夜晚間那般耀眼,但也足夠絢麗,清冷的圓月雖有些模糊不清,但也輪廓清晰。
颼颼清風在軍營四處卷起,刮起了一陣寒意。
今日一早,雲陌醒來後,便了往褪下往常身著的黑色長衫,換上了昨天晚上士卒送來的銀黑沉盔。
盔甲粼粼,折射出了晨光微弱的光芒,散發出一絲絲晶瑩的光澤。
身著盔甲的雲陌,完全沒有了之前儒雅書生意氣的風範,而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凜然將威。
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且伴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
“雲校尉,莊主大人有事找你。”
營帳外,一個黑臉士卒的話音傳到了雲陌的耳中。
“好。”雲陌答道。
於是,雲陌便穿著銀黑色的盔甲,踏出了營帳的大門。
當雲陌的身影出現在了戰字營的眾將士眼中,卻是讓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