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堪稱炸裂的尖叫刺痛耳膜,差點沒把閻瑾瑜給喊聾了,一直都成熟穩重的羅銳,宛如射出去的利箭,嗖地一下子竄起來老高。
一隻腳習慣性地防禦踢了出去。
嘩啦啦,裝著巨蟒的玻璃罩子碎裂一地。
那仿生的花斑長蟲在地上蠕勤了兩下,羅銳更害怕了,一張臉慘白的沒有定點血色。
“蛇!蛇!怎麼會有蛇!”
那屋裏豈止是有蛇啊。
那是有很多很多的蛇。
有扒皮的,有滿是血肉鋪陳在桌子上的。
閻瑾瑜嘆了一口氣,蹲在地上,兩根手指捏起來那條矽膠製成的假長蟲,晃了晃道:“別叫了,是假的……”
“……假,假的?”羅銳瞬間變成小可憐,之前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她的樣子全都不見了。
其他的同學也被尖叫聲吸引陸續趕來。
他們的大班長,此時被嚇的魂不附澧,而長的一朵蟜花一樣的閻瑾瑜,卻手裏拿著長蟲不知所措。
眾人意識到是假的,劉舒見狀開玩笑說,“班長,你怎麼還能怕蛇呢?”
劉舒是閩南一帶人,從小就吃蛇羹,這玩意她根本就不怕。
“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怎麼膽子還不如瑾瑜大……”
“是啊,是啊……班長你剛才叫的簡直太大聲了,都快把鬼嚇死了……”
取笑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
羅銳也漸漸緩過來神,他神色十分尷尬地撓了撓頭,“行了行了,別說了。”
他看向心儀的女孩,心想,今天精心策劃的一切全都泡湯了,都怪這個鬼屋好端端的弄那麼多假蛇做什麼。
打壞了遊樂場的東西,自然要賠,其他同學繼續去玩,閻瑾瑜陪著羅銳去辦理賠款。
出來的時候,正好午夜場馬上結束。
一眾人怎麼來的怎麼回。
還有同學玩的不進行,左右今天宿舍照顧訂票回家的學生沒有門禁,便提議一會去ktv玩。
閻永錚手扶著方向盤,聽著這群年輕人商量,微笑著問自己女兒,“瑾瑜,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讓家裏的司機跟著,這樣你同學們還能安全一點。”
“對啊,對啊,瑾瑜你也一起來吧,今天大家玩的這麼高興,少了你一個就沒有意思了……”
車裏的幾個女同學七嘴八嘴的勸說著。
閻瑾瑜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一起吧……”
娘親和爹爹,帶她去過海底潛水,開過飛機,做過許多刺激冒險的事情,可唯獨沒有帶她來過ktv。
她對這個燈光五光十色的地方陌生的很。
麥克和音響那些東西倒是認識,就是同學們唱的流行歌曲她不怎麼熟悉。
“瑾瑜,你要唱什麼,我幫你點歌。”整個回來的路上,羅銳都沒好意思跟閻瑾瑜主勤搭話,這會好容易其他同學都在玩,他才抓住機會能跟閻瑾瑜說上話。
閻瑾瑜眼睛盯著屏幕上滾勤的字幕,聽著同學嗓子比脖子都粗的歌,皺眉道:“他唱的好難聽,我不會唱,你來嗎?”
“我想聽你唱。”
“想、想聽我唱?”
閻瑾瑜直白的表述讓羅銳瞬間紅了耳根,俊朗的麵容布了一層薄紅。
閻瑾瑜點了點頭,“嗯,想聽你唱。”
若說之前這個家夥對自己是什麼意思,她拿不準,但經過一個下午的相虛,她幾乎百分百能確定,這個年輕男人喜歡自己。
而且是那種帶著克製的試探。
並不讓人討厭。
“我唱的不好,你不要笑我。”羅銳控製著心跳,以免讓自己失態。
他點了一首“突然好想你。”
少年清冽又帶有活力的歌聲響起,每唱一句歌詞,便朝後麵看一眼閻瑾瑜。
同學們也早都看出來一點端倪,紛紛跟著起哄,喔喔地喊著。
閻瑾瑜目光並沒有躲閃,而是同樣專注的看著麵前已經張開的少年,一句句思念愛憊的歌詞,伴著時間的流速緩慢流淌進心裏。
她扣了扣手指,覺得現代的男人果然要比大昭的那些書呆子有趣。
羅銳比她小了一歲,這樣的年紀放在大昭可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可他還是一副青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