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簡青竹打開了食盒木蓋,可惜的是,一開盒蓋,她便聞到了紫蘇的氣味,不由地皺了皺眉。
常牧之問道:“怎麼了?”
簡青竹搖搖頭道:“沒事。”
常牧之沉吟片刻,問道:“你……不愛紫蘇的味道?”
被一語說中,簡青竹隻好點了點頭。
常牧之怔沖一瞬,歉意道:“見諒,是我考慮不周。”
周妙探頭一看,食盒中五個粽子做得玲瓏有致,紫紅綠黃白五色。
簡青竹見到周妙的目光便將食盒遞給了她:“我雖不喜紫蘇,但周姐姐可以嚐嚐。”
周妙沒有推辭,接了過來:“既如此,多謝常公子了。”
常牧之笑了笑:“周姑娘帶回府中,也算某聊表謝意。”
周妙笑道:“常公子下月便要考學了,不知在之前能否再見。收了常公子的禮物,自要多幾句吉祥話,周妙祝常公子高中,狀元及第。”這畢竟都是劇情。
俗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人生多一條大道。
此言一出,常牧之反倒一怔,麵露赧顏道:“謝周姑娘吉言。”
*
隔日一早,周妙剛換過傷藥,便被叫到了李佑白的小院裏。
李佑白說:“過幾日,你隨我去一趟若虛寺。”
若虛寺?
周妙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再臨若虛寺,周妙的心態比上次來時變化了不少,上次來著急尋女主,這次來,雖不需要尋人,但她確實有點不太明白為何李佑白會讓她來若虛寺。
可是等他們的車到了若虛寺門口,她就明白了,寺門後赫然停了一輛寶頂華蓋的金翰馬車,是宮裏的人來寺中進香。
周妙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即便沒進宮,沒想到自己的替身工具人屬性,到底還是發揮了作用。
馬車卻在山道前停了下來,李佑白對她說:“你自這裏上山,進寺以後,自有僧人相迎。”
周妙戴好冪離下車,見馬車繞過山門向山後行去,李佑白不良於行,自有上山的辦法。
可是為何不能帶著她一起走呢?
難道是怕她見到?
周妙嘆了一口氣,隻得任勞任怨地往山上攀行。
天氣漸熱了,她不敢耽誤,隻顧快步地往山上攀行,到達廟門之時,她背上已經出了一層汗。
她轉過廟門,果然見到一個青衣小和尚立在門旁,朝她揖道:“周施主,隨小僧來。”
周妙點點頭,跟著小和尚走過林道,來到了寺廟後的禪房,幾間竹舍並排而立。
小和尚帶著周妙進入了左手邊的第一間竹舍,推門而入後,周妙見舍中唯有一張四足大方木塌,上覆竹席,而竹席上擺堆放著一團素白衣物。
“周施主,請換上長衫,稍坐片刻。”說罷,小和尚再一揖身,轉身離開了竹舍,不忘合上了房門。
待到他的腳步聲漸遠,周妙才展開竹席上的衣服細看,是一件素色交領長衫和一條色二指來寬的霜色腰帶。
衣物熏過香,尚還殘留著淡淡的竹葉氣味和餘餘檀香。
周妙腕去外衫和長裙,換上了長衫,並在腰間係帶,上身以後,尺寸竟意外的合適。
她在屋中走了兩圈,也不見來人,隻得忐忑地坐到了竹席之上。
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竹門外忽而傳來了勤靜。低沉的人聲和幾道腳步聲,似乎是朝右側的竹舍行去。
竹舍外,三人踏上了竹臺,走得徐徐。
行在最前的,正是道七和尚,而他身旁是一個麵白無須的青衣宦官,喚作楚安。
楚安笑吟吟道:“娘娘慣愛聽這禪經,今日有勞道七禪師了。”
道七念了一聲佛:“阿彌陀佛,嫻妃娘娘來我寺中,乃是善緣,楚公公不必多禮。”
落在他們身後一兩步的是一個窈窕女子,她心無旁騖似地駐足觀竹,正是嫻妃娘娘,董舒婭。她頭戴月白薄紗冪離,身上穿著的是進香時換過的素色交領長衫,腰纏霜色細帶。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