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洛陽太學一間樸素的院落內廳中,正集齊著東漢數位通儒在此互相激烈的辯論著,他們憂國憂民時刻擔心的國家未來的走勢,為了他們心中自己的學術理想爭論的互不相讓,在外人麵前那份高雅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此刻也是蕩然無存,直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敲門聲響起,才讓他們又恢複了往日那為人師表的摸樣。

“弟子張角,拜見恩師!”

這個聲音雖是不高,但卻讓內廳中的每一個人聽得都十分清楚,原本一直半眯著雙目靜心聆聽幾位好友爭辯的鄭玄猛的睜開眼睛,一向十分淡然自若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高聲道:“進來吧!”

分座兩側的四人均是鄭玄的好友,他們也都十分好奇,來者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讓一向不苟言笑的鄭老怪這麼高興,眾人隻聽門外麵那人應了一聲後,門便被吱呀一聲的推開,走進來一個年紀輕輕,穿著幹淨普通的儒服,麵前摸樣也算有那幾分俊俏,但與其溫文爾雅所不相符的是,他左手捧著一個泥封的大酒壇,右手拎著一個不知裝著什麼的檀香盒,如此世俗摸樣好不文雅。

就是如此鄭玄在眾位老友眼中,卻表現出一反常態的高興道:“你老遠的從冀州來看為師,居然還帶了禮物真是多此一舉,這偌大的洛陽城什麼東西沒有啊。”鄭玄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從數年前初次見到此子便覺得甚至投緣,其行事作風雖然有些違反禮教傳統,但卻頗和自己的心思,尤其是那不拘一格,常常與世俗人相反的舉動,就如此時此刻一般。

“師傅您還真說錯了,弟子手中的這壇佳釀,恐怕就是尋遍了整個洛陽城,乃至皇宮大內也是尋不得半滴出來。”張角見到了自己這個便宜師傅也甚是開心,原本自己隻是想借助其在文士儒生中巨大的影響力,用在將來擴展自己的勢力時更加方便也能少遇到一些阻力,但自從恩師贈書時所對自己的真心囑托,就讓自己十分感動,而且雖然自己救了其侄子鄭渾兒子的命,但卻能在已經猜到自己心思的情況下,還命自己的侄子前來信守承若,其風範風度真不愧是一代古今集經學之大成者儒者中的典範,所以張角也真心誠意的認了對方作為自己的師傅。

“哦?果真如此?年輕人,歲數不大說話可不要太過張狂。”“沒錯,京師之中物華天寶,四海奇珍五湖之寶具在其中,更何況是區區一壇美酒而已,又怎能與宮廷內院中的極品佳釀相比。”“諸位仁兄,豈勿著急,此子居然敢這麼說,想必是心中必有分寸,且不防先看看再說。”

眾位大儒雖然麵色多帶有不信,但對張角也都暗裏表示讚賞,心思道:這個年輕人看樣子年歲不大,想來也沒有太多的見識,拿了家鄉的好酒便以為是仙釀,不過也難得他不遠千裏前來送酒,鄭老這個徒弟倒也沒有收錯。

鄭玄看著周圍幾位老友基本都懷這質疑的態度,不由得輕撫著胸前白須笑著對張角說道:“好徒兒,可不要丟了你師傅的臉啊!”雖然言語說的輕鬆,但心中卻也有些將信將疑,鄭玄很清楚自己的這幾位老友,他們雖說有的是朝中的大儒,有的則是山野之中的隱士,但除了探討學術之外,都有一個最好的愛好,那就是“酒”,作為一個文人又怎麼能不喜飲酒呢,尤其是那難得極品佳釀,他們自負平生嚐遍天下美酒,如今被自己愛徒這麼一說,又怎能不懷疑呢。

“既然如此,那晚輩也沒什麼多說的了。”張角說完用小指輕輕將酒壇口的封泥扣出一個小孔,整個酒壇突然好似變成了一鼎香爐般,從裏麵慢慢飄散出幾乎肉眼可辨的淡紫色的煙霧,但那卻並不是什麼煙霧而是酒氣濃鬱到一定程度所形成的酒氣,整個內廳瞬間變被這股酒香所填滿,而那淡紫色由濃鬱酒氣所形成的煙霧也慢慢散於無形,而這股無法比擬的酒香,讓屋內諸位平日十分注重文雅談吐的大儒們,也不由得大口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氣,隨著酒氣的吸入體內那股舒服勁別提多好受了。

良久之後,諸位大儒才回過神來,嘴裏不由自主的稱讚道:“好酒,雖然尚未品嚐到,但就算俗人也知道這是千金難求的仙釀。”“嗬嗬,是啊,居然酒氣能濃鬱的生出紫色的煙霧,這也真可謂是開創先河的一大奇景啊。”“此等美酒,聞其味,便知是色味雙絕的仙釀,還需配有相襯的酒杯才是。”

張角看著眼前這些大儒對美酒的如此推崇,不由得心中好笑自古以來酒就是中國文人的情感催化劑,無數才華橫溢的詩篇與歌賦均是因此創作出來,但是這壇美酒卻是你們無論如何都不曾喝過的極品中的極品,因為這是酒仙狄希集合了“千日醉”、“九釀春”與“葡萄酒”精心調配出來的美酒,又經過張角關於現代蒸餾技術的指引,接著又在酒窖中封存了一年之久,而且由於酒窖的選址很特殊,尋常的一年封存便可抵十年,所以這壇美酒就算賣出千金也絲毫不過分,因為它的釀造工藝早已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