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瞧見兒子的臉色,雖然心裏也慌得不行,還是強裝鎮定。

「殿下這是何意?三年前的事情,您或許不清楚,可那程明水是犯了大罪,被皇上授意拿下的。這件事情與我兒何幹,又與宋家何幹?」

「宋副院莫不是老糊塗了,事情不過才過去三年,就不記得自己當初做過什麼了?那程明水為何會入獄,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難為你一把年紀,為了個不爭氣的兒子,還要想方設法地替他掃清障礙,連人家表哥表妹的感情都捏造出來了,不僅弄死了程明水,還逼瘋了宮裏一位小主,若是父皇知道了,你覺得他作何感想?」

聞言,宋寅最後一餘希望彷彿都被榨幹了。

此時的安盛皇宮,袁皇後沐浴過後,準備就寢。

一個鷲鳥在棲梧殿上方盤繞了兩圈,落在了窗簷邊。

袁皇後似乎聽到鳥聲,原本的一餘困意也盡數消散。

「可是岄王府有什麼事?」

她的貼身婢女匆忙進來:「娘娘,殿下來信。」

聞言,皇後將信紙展開看完,眸光一閃。

「速傳禦掌司的掌事姑姑過來,皇上人在何虛?」

「今日宿在怡貴妃那裏了。」

皇後嗯了一聲:「差人告訴皇上,本宮有急事相告,怡貴妃若睡不著,可前來一同旁聽。」

很快,宮女就步伐倉促地趕過去請人。

怡貴妃宮裏,好不容易等了小半月才盼來了聖駕,正準備跟皇上溫存一番。

誰知皇後突然有急事相邀,她心裏有些不高興。

除了不高興還覺得奇怪,皇後不是那種愛爭風吃醋的性子,總不會刻意來壞她的好事。

看來真有事。

沒料到穿好的人還補充了一句:「皇後娘娘說了,事關後宮秘辛,貴妃協理後宮事務,若是不困的話,也可一同旁聽。」

怡貴妃一聽這話哪裏還睡得著,比皇上都著急往棲梧殿趕了。

等人到了,才發現棲梧殿裏已經站了不少人。

除了皇後,還有禦掌司的刑姑姑。

更讓人意外的是,還有兩個生麵孔,看著像是一對主僕。

丫鬟倒還正常,但是那主子卻神態癡傻,不似尋常人。

昭翮帝狐疑地看著她們:「皇後,這是誰啊?」

「皇上可還記得三年前因獲罪被打入冷宮,前禦史中丞王大人家送.入宮裏的那位嫡女,愉才人。」

昭翮帝蹙了蹙眉心,隔了一會兒沉下臉來,顯然是總算記起這人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你這是何意?已經虛置過的女人還帶到朕跟前來做什麼,何況看這樣子,就是個瘋子,皇後還想讓朕照拂一二不成。」

皇後看著他,神情嚴肅:「臣妾並非此意,今日連夜找皇上來,是因為臣妾無意中發現,當年愉才人所謂的欺君,或許是被人陷害的。」

昭翮帝一怔,復又覺得荒謬:「她一個小小的才人,進宮時又沒有盛寵在身,誰會刻意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