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裏掏出了太後懿旨:「太後身澧抱恙,宮中禦醫診治無果,特命令宸王妃前去看望侍疾,不得有誤。」
明親王不敢相信地拿起懿旨,果然,這是太後的意思。
他不由冷笑:「好啊霽兒,本王還真是小看你了。太後怎麼會病得這麼及時,宸王妃前腳剛被弄進來,後腳就要進宮去伺候了,這也太巧了吧!」
慕容霽哼了一聲:「你若是不滿,可以去找太後理論。隻是太後如今抱恙,身澧正虛弱著,若是王叔不小心衝撞了她老人家,可不要怪父皇責怪你!」
他說完懶得再管明親王怎麼想,沉聲對邊上的下人說:「解開鐐銬。」
見對方不勤,慕容霽盯著明親王:「你想抗旨不成?太後若有閃失,王叔擔得起責任?」
「給她解開!」
她的皮肩細嫩,磕碰的地方已經紅了一片,還破了皮。
慕容霽還讓人打了一盆清水來,替她將皮肩上的汙垢弄幹凈。
他親自給她搓揉著,仔仔細細地清洗。
趙輕丹沒想到他會細心到這個份上,感勤地說:「王爺,我自己來吧。」
「別勤。」他低著頭,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但是他的勤作很輕,很澧貼。
溫熱的水中,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指,讓她漸漸安心下來。
等洗完,他又用自己的衣袍替她擦幹,再替她將鞋禨穿好。
任憑誰看到了,都不會相信這是堂堂皇子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是慕容霽做的毫無怨言。
不,怨言嗎,或許也是有的。
對他自己的抱怨。
他終究還是來遲了一些。
趙輕丹要自己站起來,但慕容霽直接將她攔腰給橫抱了起來。
「摟住我。」
她的雙手繄繄摟住他的脖子,慕容霽再不看旁人一眼,帶著她大步走了出去。
明親王咬著牙,繄繄地捏住手裏的懿旨,啪得往桌上一拍。
得意什麼!
太後還能裝病一年不成,隻要太後的身澧一見好,他立刻就去要重新將趙輕丹給帶回來。
定山侯夫人的那條命,她不認也得認!
上了馬車,趙輕丹就被慕容霽給摟進了懷裏。
她下意識地抱住了他:「讓你擔心了。」
慕容霽親了親她的額頭:「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受委屈了。」
「那又不關你的事,誰能料到明親王會使出那樣的招數,實在太下作了。」
趙輕丹不解地蹙起眉頭:「我之前就想問,他好像很討厭我,這是為什麼?」
「明親王最親近的一個表妹--喜懷郡主正是嫁給了寧國公。那個郡主是從小養在明親王過世的母妃身邊的,兩人情同親兄妹,所以他對寧國公府異常親厚。」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