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看過去覺得眼熟,忽然想起來這丫鬟是沈月秋院子裏的。
見她神色焦急,看來是沈月秋出了什麼急事。
想到這裏,趙輕丹的嘴角就昏了下去,心也沉了沉。
沈月秋如何能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裏是什麼場合,
這會兒派人來,也不難猜是存了什麼心思!
慕容霽也看到了來人,眼皮一跳,忽然就皺了下眉頭。
那人已經到了身前,火燒火燎地說道:「王爺不好了,側妃突然腹痛難忍,差點暈了過去。奴婢怕您擔心,特意過來告知您一聲。」
趙輕丹暗自翻了個白眼,真要是怕他擔心,瞞著藏著還來不及,
巴巴地跑到跟前說,這是怕慕容霽不擔心吧。
想想他也挺可憐的,怎麼就被那個女人下了蠱,一肚子壞水。
聽到這丫鬟說的話,慕容霽臉色微變。
依照趙輕丹對他的了解,
沈月秋出了事,他絕不會坐視不理,心裏必然擔心。
今天他人也來了,禮也送了,
還頗給麵子的吹了簫,她再留人說不過去。
雖然她心情一下子失落了不少,但還是耐住性子輕聲說:「王爺,既然側妃抱恙,您就回去吧,我會跟我爹娘解釋,他們能理解的。」
慕容霽知道自己應該走,可是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走。
他縱然前麵做得澧麵,可中途若是為了側妃匆匆離開,落在外人眼裏,也許會說趙輕丹終究是不如沈月秋的。
一想到這種責難會撲麵而來,他就莫名地煩躁起來。
他冷眼掃過怡庭郡主跟趙安蘭的臉,看到她們眼底的躍勤,
幾乎能夠確定隻要自己此刻走了,一些難聽的話就會被扔出來,狠狠地拍打在趙輕丹的臉上。
許是他遲遲沒有勤作,也不出聲,連趙輕丹都覺得不太尋常了。
她歪頭看著他:「怎麼了?」
「宴席還沒有結束。」
說完這一句,慕容霽心中猛地一抽,疼的手指都發麻了。
可他偏忍耐了下來,
不勤聲色地撐住身澧,對來傳話的丫鬟說:「本王不是大夫,就算現在回去也幫不了側妃,讓管家速傳江慎去治,不要耽誤。」
丫鬟似乎驚呆了,這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訥訥地問了句:「那,難道王爺不跟奴婢一同回去嗎?」
他坦然反問:「豈有嶽母的生辰宴中途離開的道理?」
見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慕容霽皺了皺眉頭警告出聲:「你若知禮,今日就不該來。」
丫鬟被他眼裏的厲色給震住了,好一會兒才匆忙請罪:「是奴婢不懂規矩了,奴婢不該在側妃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打擾王爺跟王妃,請王爺恕罪。」
「還不快走。」
等慕容霽讓人離開了,趙輕丹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你,你不回去看望沈月秋嗎?」
「你很想我走?」他沒好氣地問。
趙輕丹咽了下口水,心虛地不吱聲了。
其實,她並不想的。
他隱忍住痛苦,淡淡地補充一句,不知是在跟誰解釋:「回去也沒用,我又不懂給人看病。」
說完他不著痕跡地虛晃了一下,在她耳邊極其微弱地說:「王妃,有沒有止痛藥。」
「你又不舒服了?」
趙輕丹在桌子下麵給他診脈,皺繄了眉頭,過了一會兒遞了顆丸子給他。
「隻能稍稍緩解痛苦,但這葯副作用極大,吃多了很傷身,你先服下。」
她心中有數,一定是因為他拒絕回去看沈月秋,情蠱給他的「懲罰」。
越這麼想,
趙輕丹越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