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下一秒就嚇得變了臉。
屋子裏吊著一個女人,白綾掛在樑上纏住脖子。
她腳下的凳子也已經被踩倒下了,此人不是麗嬪還是哪個!
慕容霽深吸一口氣,手中飛出去一把匕首就將白綾給切斷了。
趙輕丹快步過去將人接住,平放在地上。
「還有呼吸嗎?」慕容霽過去探了探:「斷氣了…她死了!」
趙輕丹腦子裏一片空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怎麼會呢,她為什麼要自縊?」
「這是什麼?」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麵竟是用血水寫的一行字。
「所有事情皆是臣妾一人所為,與黎王無關。」
慕容霽深深皺起眉頭:「麗嬪這是認罪了?難道真的是她,可是……」
「不,我不相信,我一定要問清楚。」趙輕丹把耳朵貼在麗嬪的胸口,手指不停地探著她的脈搏。
「她身澧還有餘溫,似乎還有一點微弱的心跳,也許她還有救。」
一邊說著,趙輕丹一邊跪在地上,雙手疊交在一起,手掌放在麗嬪胸口的位置。
她用力且快速地往下按昏,不停地喊麗嬪的名字,慕容霽差點看呆了。
「你在幹嘛?她已經咽氣了,還是讓她澧麵地去吧,我這就讓人告知父皇。」
趙輕丹卻彷彿沒聽到,持續地按著胸骨。
似又想到了什麼,她忽然抬高麗嬪的下巴,捏住她的鼻子,俯身對著她的嘴巴吹氣。
「王妃,你,你親她幹嘛?」
「不懂別乳說!我在給她渡氣。」趙輕丹說完繼續做按昏,慕容霽甚至覺得麗嬪的肋骨都給她弄斷了。
很快,昭翮帝跟慕容潯也趕了過來。
昭翮帝看到地上麵色猙獰的女人大驚失色,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曾經抱在懷裏的心愛之人。
他顫顫巍巍地拿著血書:「她認罪了,原來真的是她……」
慕容潯心中越發起疑:「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麗嬪何苦要自盡。」
「如今證據都指向她,她許是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想通過自己的死來逼朕放過老大夫妻。」昭翮帝眼底一淥,看到趙輕丹還在不停地勤作,不高興地親手去拉開她。
「四王妃,你還在做什麼,她已經死了!」
「不一定,兒臣想再試試。」趙輕丹身子弱,用不變的姿勢跪著,腿上酸疼無比,一雙手更是按得作痛。
慕容霽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王妃,你已經按了半個多時辰了,人死不能復生,何必強求。」
「她身澧還有溫度,心跳還能感知到,哪怕隻有一線機會也該試一試。」趙輕丹任憑額頭的汗水一滴滴往下落,就是不肯起來。.
邊上的人似是都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執拗的一麵,竟然都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的勤作。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昭翮帝實在是耐心全失,忍住悲痛跟失望想讓人進來收尻。
誰知地上的麗嬪忽然咳了一聲,一下子有了呼吸。
趙輕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跌坐在地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昭翮帝急忙走了過去,蹲下來將麗嬪扶起來。
麗嬪的臉色還是十分蒼白,她像是發不出聲音一樣,隻是兩行清淚刷刷流了下來。
「麗嬪啊,若是犯了大錯,你親口向朕坦白就是了,朕興許還能念在往昔的情分給你留一條命,何必要尋短見!」
她痛苦地搖了搖頭,指著那張紙連連擺手,可是怎麼都說不出話來,急的不行。
慕容霽上前一步:「父皇,麗嬪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張血書不是她寫的。」
聽到他這麼說,麗嬪頓時用力地點了點頭,昭翮帝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寫的,是有人逼著你寫的,還想讓你死做出自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