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懇切真誠,看得慕容潯心頭一熱。
他輕輕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
很快慕容潯就低調地搬了過去,但趙輕丹明白,有沈月秋在,慕容澈那邊不多時就會知道。
她院子裏還有個碧柳,所以趙家也會知道。
周洋讓人準備了距離趙輕丹的夕照閣不遠的澹沁園給慕容潯住。
院裏的護衛是慕容潯自己府上的人,連日常飲食都是在小廚房裏單獨準備,這些都是趙輕丹的意思。
慕容潯住過去的第一天,正好是慕容霽傷口拆線的日子。
他很久沒見四弟,卻有身為兄長的關懷,就坐在邊上靜靜地看趙輕丹勤作。
因為慕容霽還算老實,這些天都躺在床上幾乎沒有下床,傷口癒合的很好。
趙輕丹手法熟練地拿剪刀跟線鉤抽出埋線,二十多針的銀線,拆除的時候比縫針時還要耗費精力。
她神情專註,腦門上很快出了一層汗。
不知為何,慕容霽的視線總忍不住落在她的臉上。
見一滴汗水順著她的側臉快要落下時,他拿了塊帕子,敏捷地替她擦掉了。
趙輕丹的手下明顯一愣,似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慕容霽隻好板著臉別扭地催促她:「勤作快點。」
「急什麼,趕著投胎嗎?」她抽出最後一根線,將碗裏的草藥敷上去,用紗布裹好了才算完。
等趙輕丹出去打水的時候,慕容潯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他看著慕容霽:「你們的關係比以前好多了。」
床上的人霍然抬頭:「三哥,你誤會了,我……我很討厭她。」
「是嗎?可她很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你為什麼不喜歡他?慕容潯的問題反覆在慕容霽的腦子裏回想,搞得他心緒不寧。
趙輕丹再回來時卻一臉笑意,她笑盈盈地看著慕容潯:「三哥,我聽周管事說明晚雲鶴樓有舞團表演《天宮闕》,那些舞者尋常四虛流勤表演,倒是難得來京都呢,一起去看吧。」
雲鶴樓是周洋之前做掌櫃的地方,趙輕丹猜測是慕容霽的產業,應當會很安全。:筆瞇樓
慕容霽也看向慕容潯,在等他的回應。
不過他覺得慕容潯不會答應的,莫說一個民間的舞蹈了,就是宮中盛宴他近些年都鮮少露麵,皇上皇後也不會說什麼。
果然,慕容潯歉意一笑:「我不愛熱鬧,就不去了吧。」
「別呀。」趙輕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你不能總在清冷的地方待著,越是熱鬧的地方越能驅趕煞氣。去吧,四王爺也去的。」
慕容霽心裏冷哼一聲,暗道你什麼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
可他清楚,趙輕丹是大夫,肯定是為了慕容潯好的,於是也跟著勸道:「三哥,最近天氣不錯,冷熱適宜,出門轉轉吧。」
慕容潯沉吟數秒,抬頭時對上趙輕丹亮晶晶的眼眸,扯了下嘴角:「好吧。」
但趙輕丹沒想到次日晚上沈月秋會跟他們一起出門。
她替慕容潯重新針灸了一次,算了下時辰就推著他出了院子去找慕容霽。
誰知慕容霽帶著沈月秋一起出來,趙輕丹眉頭一皺,看向慕容霽:「王爺要帶側妃一起去嗎?」
「對,月秋很喜歡看舞樂表演。」慕容霽又徵詢慕容潯的意見:「三哥,我帶月秋一起去可以嗎?」
慕容潯當然不會拒絕,四人就乘了馬車過去。
路上,慕容潯發現趙輕丹格外的沉默。
之前他以為她的性格很活潑,而且替他針灸的時候還念叨不停,誰知一轉眼就不吭聲了。
反而是沈月秋跟慕容霽有說有笑,貼身坐在他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倆人看起來無比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