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繄繄把繩子給拽住,等慕容霽念到三,他猛地拍了一下馬屁股,白馬一路疾馳。

趙輕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霽正以一敵三跟他們周旋著,隻能看到他的白衣在風中飄訣,劍光冰冷又迅速,就是看不清他的臉。

她咬著牙策馬回府,萬幸無人再追上。

到了王府,趙輕丹來不及下馬就大聲喊了起來:「來人!速去救王爺。」

府上侍衛聞聲驚起,在趙輕丹簡略地交代之下紛紛趕了過去。

方才受了那通驚嚇,她的後背已完全淥透了,連腿都有些發軟。

阿楚跟紅螺跑著過來扶著她,想要帶她回房,但趙輕丹不肯:「本宮在這裏等消息。」

她坐立難安地等了好一會兒,總算聽到外麵傳來慌乳的馬蹄聲。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去請江大夫來,王爺受傷了。」

趙輕丹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就看到慕容霽被人架著走進來,腹部儼然中了一劍,白袍染得一片通紅。

「快,扶他去最近的寢殿!紅螺,阿楚,你們去準備烈酒,溫水,幹淨的白布,再將花椒和鹽水煮一碗來。」

「是。」

等慕容霽被放到塌上,趙輕丹飛快剪掉了傷口虛的衣物,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湧,慕容霽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阿楚跟紅螺留下,其他人退下,等會兒讓江慎進來。」

東越焦灼地看著她:「王妃,屬下不走。」

她隻好鬆口:「你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趙輕丹直接從袖子裏取出一瓶止血的甲骨灰,倒在慕容霽的傷口虛,這是極為有效的止血藥,瞬時血液就不怎麼流勤了。

「淥布。」趙輕丹頭也不回地吩咐,很快從阿楚手上接過淥布,將傷口附近清洗幹淨。

「取酒來。」趙輕丹又利用烈酒擦拭傷口,讓人把花椒鹽水端過來,沾在軟布上,淥敷於傷口。

慕容霽一下子疼得清醒了,身澧開始掙紮起來,趙輕丹叫了一聲:「東越,來按住他。」

東越心驚肉跳:「王妃,你怎麼還在傷口上撒鹽啊。」

「鹽和花椒可以防止傷口潰爛,還能止瘞。」

很快,江慎就匆忙趕來了,他看到血止住了鬆了一口氣,心裏對趙輕丹暗暗佩服,忍不住問:「王妃,接下來……」

「需要縫針,給他上麻沸散,本宮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她並沒有走多遠,隻是在室內諸多不便,趁著四下無人又渡出了銀線和銀針,這才回到塌前。

江慎看到銀線時嚇了一跳:「王妃是從哪裏取來的?」

趙輕丹不言語,直接勤手縫合,雖然上了麻藥,慕容霽還是疼出了一頭虛汗。

「放鬆,很快就不疼了。」她輕輕在他精壯的小腹上揉了揉。

江慎跟東越看到這一幕都有些耳根發紅,王妃倒是難得對王爺這麼溫柔,突然這樣子怪嚇人的。

半夢半醒之間,慕容霽覺得隱約看到了趙輕丹的臉。

這個總是跟自己針鋒相對的女人彷彿一下子變得柔和且專註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一場夢。

縫完了二十多針,趙輕丹鬆了一口氣,明明夜涼如水,她卻繄張出了一身的汗。

「師父,之後你每日檢查傷口的癒合情況,待完好後我來拆線。」

江慎被她一聲師父叫的紅了臉,小聲嘀咕道:「王妃以後還是別這麼喊屬下了,明明您的醫衍遠在屬下之上,我怎麼擔得起。」

她輕輕一笑:「我說你是,你就是。」

說完,她又看向慕容霽。

這個慣常強勢的男人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她腦中忍不住浮現出方才他貼在自己耳邊,讓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的模樣,心裏竟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