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一口唾沫,溫枕衍給零說了一句抱歉,隨後放開抓住溫晏手腕的手;幾步又跑到宿臨的旁邊,悄悄用精神力與其交流。
【這人,還真挺邪乎的。】
宿臨一時半會沒有回複,隻是不動聲色觀察了零幾秒鍾,等溫晏走到溫沉州的旁邊,少年也背對著他們的時候,他才道。
【相比之下,他的命運比我們還悲慘。不用擔心,少主不是已經說過,除了殺戮,他其他的都還不懂。】
跟上前麵的三人,宿臨接著道,【隻要我們有意引導,他應該會變得正常。】
【害,希望如此吧。】
溫枕衍看了一眼腳下的木橋,靠邊緣一側,有一片荷葉的一小部分從水麵伸了上來。
其實就是被木縫夾住了,與一旁獨立的荷花相隔甚遠。
應當是昨天晚上下暴雨,大風和池水把它給推了過來,結果陷入這縫隙當中卡住了。
他彎下腰,伸手將其輕輕拔弄出去。
果不其然,沒了束縛之後,這葉子一下子就彈向荷花,不停搖晃著最後剛好停在了花的上方。
宿臨在一旁等著,見溫枕衍弄完才抬腳繼續向前,隨後腦海裏又傳來對方的聲音。
【確實比我們還可憐……要是我被當成實驗體用來研究,恐怕早就歸西了,怎麼可能撐這麼久。】
對方的這番話,讓宿臨難得沒有回複,一句“怎麼可能撐這麼久”讓他陷入沉思。
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本是一方好官,卻慘遭殺害。
那群人破壞了他的家庭,然後他和家人被迫流放,再發生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如果不是心中有恨,年幼的他又怎麼能夠硬撐那麼久?
在雲台鬥獸場不惜以自殺式的方法,使用精神力絞殺那隻比他強過無數倍的變異獸,隻為活下去。
再後來,如果不是遇到少主一家人,現在的他又會過得怎麼樣呢?隻怕活得連畜生都不如,也可能早就死了。
可笑的是,到目前為止,他竟還不知道真正的幕後者是誰。
為何他如此肯定?
主要是因為,他當初得知,直接陷害父親的那群人,被舉報的舉報,被抓的抓。
已經進了監獄吃牢飯,做最低等的髒活累活勞改去了。雖不能親自處置他們,但也釋懷了。
可是後麵他去尋找母親及一眾親人時,卻被處處阻礙,完全就是背後還有人在操控。
他去祈求溫沉州幫忙查找,最終卻隻得到一個噩耗——母親他們還沒到流放地時,就碰上了星際亂磁風暴。
當時運輸他們的飛船直接被碾碎,全體無一人身還。溫沉州告訴他,那不是偶然的風暴,是有人故意為之。
。
雖已過去這麼多年,記憶早就模糊。可每每想起與之相關的,心中的恨意還是忍不住增進一分。
說他命運悲慘也沒有錯,但他就是覺得本不應該如此,明知抱怨沒有意義,可他就是控製不住想要複仇。
早有一天,他絕對絕對會手刃仇人,為含冤的父親,無辜的母親,還沒能見世界一眼的弟弟,以及受牽連的親戚朋友們報仇雪恨!
當然,他會尋求少主的意見,畢竟如今他的命都是她的。
但若是少主不許,他就不去了…
【哥!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又讓你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了嗎?】
腦中的聲音急促,與此同時宿臨還感受到從手臂傳來的搖晃。
對上溫枕衍的臉,隻見他擰著眉,一張小臉充滿了擔憂與懊惱,見他回神,對方又道。
【哎呦,我這嘴巴不會說話,又讓哥心裏難受了…是我的不對,以後絕對絕對不亂說這種話了!】
宿臨壓下心中的情緒,隨後向他露出一個安慰的笑,此時此刻溫晏三人已經走過木橋,上了抄手遊廊,因此他便直接開口道。
“沒事,就又多想了一點。走吧,快跟上少主他們,你不是早就餓了嗎?”
“嗯,好!”
隨後兩人便邁著大步,幾秒就走過木橋,同時不忘聊天,“哥你今晚還去死士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