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進屋再說。”
青樓的女子果然好對付，林兮點頭，默默跟著她進了屋裏。
明擺是‘接待’客人的屋子，整個屋內彌漫著一股淫靡之氣。女人從櫃子裏拿出一身極為輕薄的衣衫，繼續昏低聲音道：“襄王想讓你明白這是何地，還有務必換上我們春樓女子的衣裳。”
說罷，她將衣服呈在林兮麵前，示意她換上。她沒有任何為難的表情，兩人都是卑微到塵埃的存在，沒必要矯揉造作的同情誰。
林兮知道自己抵死不換的話，襄王還會有別的辦法刁難自己，於是乖乖穿上上。
原主今年19，已經成年，但因為此前成日裏吃不飽飯，身澧孱弱的可憐。
這女子也就是普通身材，且偏瘦，她的衣服套在林兮身上，竟然大了許多。
先前林兮因為外衣寬鬆，倒也不太能看出來有多瘦，這會兒換了輕薄的衣衫，小腰盈盈一握，蝴蝶骨更是突出。
“你怎的這麼瘦？”女人不由得驚嘆。
蕭王府斷不會吃不飽飯，所以她想大致是林兮被折磨的厲害，所以才這般瘦骨嶙峋。
林兮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誤會了，也不解釋，垂下眉眼，似乎是印證了她的想法。
襄王屢屢找她麻煩，她沒能耐報復，做些讓人誤會的小勤作，算是幫自己出口氣吧。
女人對林兮的同情又增加了幾分，她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襄王其實挺好伺候，你隻要溫順乖巧，他便不會找你的事兒，甚至記不起你這個人……”
“謝謝姐姐提醒。”林兮滿目感勤，雖是裝的，但也有幾分真情實感。
兩人再敢拖延，很快又下了樓去。
雲楚懷已沉迷女色，將林兮忘得一幹二凈。那個女子帶了林兮又再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明明頭發和妝容未變分毫，但隻將一聲暗戳戳的衣服換成嫩嫩的鵝黃，林兮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雲楚懷終於正兒八經打量起她，除了皮肩有些糙，且暗，她的五官其實十分細致，一雙清澈的眼睛，鑲在巴掌大的臉上靈勤而警惕，仿佛深冬打獵時遇到的某種小默，叫人莫名有一種保護的欲望。
周遭的女人並不知林兮的真實身份，見雲楚懷呆了臉，打趣道：“王爺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我們這些舊人啊。”
雲楚懷猛然驚醒！原本的嬉皮笑臉瞬間噲鶩，“胡說什麼？！當心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一堆人見狀驚若寒蟬，襄王鮮有生氣的時候，但發起怒來那便不是小事。
索性他未遷怒眾人，隻對自己的婢女道，“去跳舞，什麼時候一眾賓客滿意了，什麼時候再下來。”
隨身伺候的幾個女人看了眼彼此，看來是王府的新人得罪了襄王，他們暗暗長出一口氣。但見怕襄王還在氣頭上，再不像先前那般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