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黔州亂之太平關兵變(1 / 2)

驕陽似火,正值四月間的大炎西南全部籠罩在這個大火爐下。田野間早已經不見了綠色,隻留下一道道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裂痕。連綿的群山亦是無精打采的佇立著,大片大片的樹木彷如遇到千年難遇的嚴寒一般,抖落了全身的綠衣,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無聲地指向天空。唯有那極高極高地方的鬆柏還存著幾點黃綠色,依靠著雲霧飄渺間高山尖頂上那殘存地點點雪水頑強地展示著自己的生命力,仿似在衝著天空上的驕陽呐喊著:“我,還活著。”

“我擦,頭好疼?!”唐進有些驚訝而艱難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動動自己的手指頭,擦擦一腦門子的汗,隨即感到一陣陣地灼熱,不由訝異道,“這天咋這麼熱,不是才剛下完幾場秋雨麼?一層秋雨一層涼啊?莫不是秋老虎又回來了?狗日的,也不給老子開空調。”

“這群畜生,灌酒灌的這麼狠。老子好不容易得了個女兒,全跟過來要當幹爹,就是沒一個帶著大大的紅包的。”揉揉依然發疼的腦門,唐進緩緩坐了起來,向四周望了過去,那原本帶著笑意抱怨著的大嘴登時就合不攏了。

良久,長籲一口氣,喃喃道:“狗日的,不會趁老子喝醉跟我開這種玩笑吧,海安這邊有這樣連綿不斷的山麼?”有些無語地看看屁股下那幹枯的積得厚厚一層的落葉,再瞅瞅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以及近在咫尺處那高大密集而又光禿禿地樹林。沉默了一下,唐進忽地跳起來,衝著吼了一聲:“人呢?狗日的元寶,陳亮,大勇,阿甘,喜峰,胖子還有王東?給老子出來。”遠處的群山似乎在隱隱回蕩著來來來,而近處的樹林則是不屑地沉默不語。

“這夢真tm真實。”喊累了,重新坐下來的唐進忽地嘀咕了一句,往後一倒,想要接著進入夢鄉,一時間,這片地方又安靜了下來。

“頭好疼啊,狗日的灌我這麼多酒,也沒有個過來倒杯水的。”心裏胡亂想著,感到陽光異常刺眼,而身上亦是黏糊糊地開始出汗了的唐進終於忍不住再次睜開眼坐了起來。看了看身上,還好,沒裸奔。上身還穿著件大t恤,下身是一條七分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這分明就是自己女兒滿月宴上自己的穿著打扮啊,當時還被大勇打趣說畢業四五年還沒長進,還是一副學生樣兒。

皺著眉頭,唐進嘟囔著:“使勁兒掐自己一下啊,肯定會疼的,一疼這夢就醒了吧。不過,萬一不醒呢?”心裏麵有個可怕的猜想一直在蠢蠢欲動著。狗日的,不管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將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關節揪住自己大腿內側的嫩肉,眼一閉,狠狠心,轉了個360度。嗷地一聲慘叫,如同坐上了火爐,亦或者屁股裝上了彈簧,唐進噌地從地上躥了起來,一蹦三尺高,趕不上nba的職業摸高,卻絕對夠得上業餘球員的水準了。

揉了半天,弄得滿頭大汗才感覺好受了些的唐進終於再次坐了下來,看著那塊通紅的甚至有些發紫的嫩肉,唐進終於體會到了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真tmd痛啊,早知道少用點力氣了。淚珠兒在眼眶裏打轉,二十八歲的唐進悲憤地憋出了一句:“蒼天啊,大地啊,哥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姐姐啊,你倒是給句痛快話,這到底是哪旮旯啊?”回應他的依然是沉默樹林和連綿的大山。

一個滿麵滄桑而寂寞的男人坐在山腳下的樹林旁的落葉層上,看著那太陽緩緩地向西方落下,多麼富有詩意的二維圖畫啊。若是有dv或者數碼相機拍下,肯定是不錯的圖畫吧,要是專業的攝影師,說不定還能拿個什麼獎吧。隻是此時的唐進顯然沒有這個心情,他現在覺得心中的那個可怕的猜想正在變成現實,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確切地說,連個動物的影子都沒有,隻有植物,還是幹枯的,這表明至少他來到了一個自己很陌生的地方。嗯,非常陌生。該不會是2012吧?

嘟囔著的唐進,開始起身,遠離樹林,向著山腳走去,確切地說,是比他所在的這座山的山腳還低的地方走去。他想喝水。是的,真的很想喝水。昨晚上的宿醉的影響還在,頭依然疼的不得了。再加上被太陽暴曬了一天,不渴才怪,確切地說,以他的身體素質,沒暈過去已經很不錯了。雖然,他在大學裏也是班級足球隊的主力後衛之一,

但那也是大一大二時候的事情了。大三大四的時間基本上交給了山口山還有網吧門口的羊肉串,搞的連身體素質也開始降低了。不信,大一大二隻有70kg,畢業的時候在90kg左右,你說這身體素質能不下降麼?雖然,他的身高也有176厘米。

雖然大學上的是個二流本科,高中讀的也是文科類,不過最起碼的水往低處流這句話還是曉得的,所以唐進很明智地選擇了往低處走去。更何況,夜晚的大山和樹林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尤其是個陌生地方。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取了個老婆,生了個女兒,工作也是行政後勤類的工作,打打網遊,偶爾衝著高房價吐吐口水的普通人。沒有特種兵的彪悍,冷靜和理性,也沒有遇到什麼奇遇,手頭也沒什麼武器,額,樹林子邊隨便撿的樹枝兒不算武器吧。說白了,就一草根階層的人物,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還能不發瘋,冷靜地往地勢低處走,已經很不錯了。就這,也全靠當年看恐怖片練出的膽量。要知道,唐進可是能邊看恐怖片邊吃泡麵的主兒,而且吃的倍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