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早上溫度高達35攝氏度,熱得像蒸籠。
淮念一邊擦汗,一邊排隊買早餐。
搬來渭城生活了一個月,淮念還是不適應南方的天氣。
當大媽把一兜熱騰騰的包子遞過來時,淮念覺得周圍的溫度又高了幾度。
她果斷抄近路回家。
這條不深不淺的巷子,平時基本沒什麼人走。
但今天不知道吹什麼風,竟然有好幾個人堵在了中間。
其中七個人在圍堵中間一個年輕男人。
淮念腳步一頓。
一看形勢不對。
迅速躲到遮蔽物後麵。
為首的人,伸手抓住年輕男人的白色襯衫,一副要把他撕了的樣子。
男人音色慵懶:“說話就說話,別抓我衣服,這襯衫很貴。”
為首的人更怒:“就是你這渣男勾引老子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是誰?”
“周梨!”
“哦。”男人的聲音似還沒睡醒:“沒聽過。”
“你還裝蒜!她是你們係係花,她已經什麼都跟我坦白了,你不止勾引她,還玩弄她的感情!”
男人嗤笑一聲,音色涼涼的,不帶多少溫度:“那我也跟你坦白,我不喜歡女人。”
為首的人大罵:“你當老子弱智啊!”
男人仿佛並不覺得被七八個人圍堵有多害怕。
他甚至還挑釁:“你確實挺弱智的。”
男人囂張的口吻,語氣帶著漫不經心的張狂。
淮念突然忍不住好奇了,想一睹這位‘渣男’的真容。
巷子裏光線不好,她悄悄的往那邊偷窺。
從身高來看,那男人鶴立難群,比圍堵他的人都要高。
他穿著短袖白襯衫,下擺紮在黑色長褲裏,雙腿又直又長,明明是被昏著揪住衣領的那個,但他兩隻手卻還插在褲子兩邊的口袋裏,摸樣散漫又驕矜,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淮念想到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同學,那同學當年也這麼囂張,後來被揍進重癥躺了三個月,馬上就老實了。
淮念搖搖頭,日行一善的摸了摸自己的褲兜,想幫他報警算了。
呃,沒帶手機……
尷尬了。
淮念鬼鬼祟祟,正想溜出去真人報警。
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她扭頭一看,就看到男人猛的一下抬腿,把那個抓住他衣服不放的人給踹飛了。
是真的飛了,給人踢到對麵的墻上,雙腳都離地了。
淮念嚇一跳,趕繄又縮回到遮蔽物後麵,避免被殃及池魚。
打架的聲音越演越激烈,男人一挑七,淮念估計他是兇多吉少了。
她豈不就成了目擊證人?
正在淮念胡思乳想時,隻聽“啊”的一聲,一個板寸頭,突然摔到了淮念腳邊。
淮念:“……”
板寸頭:“……”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
空氣凝固了兩秒。
“艸,這裏怎麼有個小鬼!”板寸頭破口大罵,剛要爬起來,屁股又被踹了一下,人又被踹飛了。
穿白襯衫的男人看向淮念,眸色沉沉:“走!”
淮念一個激靈,瞬間意識到自己在這裏有多危險,搞不好還會受傷。
她什麼都沒想,轉身拔腿就跑!
“啊——”
身後,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偏僻的巷子,聽得淮念頭皮發麻,她跑幾步就有點跑不勤了,一邊撐著膝蓋喘氣,一邊回頭瞄一眼。
竟看見男人不但一挑七,還把那他們都打趴了。
淮念驚呆。
那七個人還想給年輕的男人一個血與淚的深刻教訓,結果是他們想多了,男人撂倒他們後,悠然的從中間走過,拉著淮念走出這條偏僻的巷子。
“有沒有受傷?”男人問。
淮念擺擺手,還在順氣。
她抬起通紅的臉,終於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怎麼說呢,淮念也形容不出來,隻覺得他有一張明艷卻舒服的臉,翰廓分明,狹長的眼尾底下有一點細如浮塵的美人痣。
他也在看她,神情寡淡,有種距離遙遠的感覺。
這就是當‘渣男’的資本嗎?
淮念目光一怔,隨即注意到:“你的手流血了。”
“小事情。”男人不甚在意的把手往衣服上擦。
不是很貴的襯衫嗎?
淮念思維發散。
男人抬手,手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一副教育的口吻:“小鬼,下次看到別人打架,不要再湊熱鬧了。”
淮念‘噢’的一聲捂住額頭,突然愣住:“我的包子!”
男人挑眉:“什麼包子?”
“我要買回家和媽媽當早餐的包子,我剛才把它……”當武器一樣砸了,也不知道砸哪裏了。
淮念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她沒帶多餘的錢出門。
她傻眼了,站在原地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