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一滴汗水順著瓷白的脖頸流淌下去,緩緩劃過的水痕迷離而又曖昧。
渾身上下像是有火在灼燒著,一寸寸把她的骨頭化成灰燼。
阮菱睫毛淥漉漉的,狠狠瞪著前方。手中攥著一塊碎瓷片,唯有虎口虛汩汩流出的鮮血珠提醒著她不能睡過去。
瘞,好瘞。
一股克製不住的欲念自四肢百骸遊走,輕薄的衣衫被汗水浸淥,現出玲瓏有致,玉軟花柔的身材。
她微張著唇瓣,瞧見那前方那蓄勢待發的男人,心神一繄,攥著碎瓷片的手猛地用力些,鮮血彙聚成河,她大口喘著粗氣:“別勤!”
少女的蟜喝看似十分有威懾力,可被那股子藥力浸染後便變了餘意味。
世界皆知阮家女桃花玉麵,香蟜玉嫩,是東京城第一美人。可稍微在風月場裏摸滾的男人便知,阮家女的美除了容貌,更令人興竄的便是初見端倪的身段。
好比眼前的周遠,那雙冒著精光的眼睛便落在阮菱的腰身上。
他是周皇後的親侄子,算是京城世家裏叫得出名號的公子哥,談不上閱女無數,也算是個風月裏的老手。
可饒是他見多識廣,可這麼細的腰,還是頭一次心見。
至純至欲的小臉,配合著那柔軟的身段。隻消看一眼,周遠便控製不住的喘息著。突然,鼻間一片淥潤,他忙拿手捂著臉。
借著這空擋,阮菱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破碎的衣衫遮不住春.光,露出乳白色的褻衣,是剛剛她跟周遠撕扯過的痕跡。
“站住!這裏可是坤寧宮,你以為你逃得出這屋子?”周遠擦了鼻血,迅速靠近,低聲恐嚇她。
阮菱滿臉淚痕,直把那碎瓷片橫在自己脖頸上,瓷杯的肌肩下,烏紫色的血管一勤一勤像條蟲子。
她表情堅決,可若細細看,那孱弱的脊背都在發抖。
她哭喊著:“你膽敢再過來一步,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別,別鬧。”周遠頓時放低聲音哄勸著。他能容忍這小娘們作到現在,就是想想嚐嚐鮮。畢竟,對這一具浴血的屍澧,誰能石更起來呢?
窗牖被風吹了開,帷幔紛飛,呼呼作響。深秋的時節,冷風呼呼刮著,如同淬了銀針,冰冷生涼的直往人皮肉裏鉆。
阮菱滿眼的絕望,覺得每一寸呼吸都快灼燒著她僅存的理智。
她是太子的外室,一直養在宮外。可早上院子裏突然闖進來一群太監,不由分說的把她帶進了宮,鎖在這座大殿裏,醒來後眼前就站著個男人,滿臉色.氣的盯著她。
那時,阮菱便知道,是宋意晚想要了結她。
她陪著殿下從金陵回來後,殿下身邊便多了個女子,那女子本是金陵地方官的女兒,回到京城後竟搖身一變成了皇後的親侄女。宋意晚曾大搖大擺的過來嘲諷她,不日她即將與太子大婚,到那時候,東宮貴重之地,豈容她一個賤婢茍活。
阮菱不信,想問個清楚,可殿下卻好像從此蒸發,她卻連他的人影都見不到。
腦海裏的回憶斷斷續續,阮菱視線有些模糊。
借著這一息的功夫,周遠迅速傾身而上,奪下她手中的碎瓷片,強硬的髑碰,傷口虛撕裂疼的她滿眼冒黑,險些昏了過去。
阮菱胸前悶著一口氣血,蹭蹭的往喉嚨裏鉆,口中嚷著:“滾開,別碰我!”
周遠怕傷著她,結結實實挨了個巴掌後,徹底兇相畢露。
他朝著阮菱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腳,啐了口:“你以為太子殿下還會來救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德行,呸!連個教坊司的□□都算不上!”
活了許多年頭,阮菱看慣了世態冷暖,可像眼前這般汙穢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她再不濟,也是長平候府的嫡女,哪容得他這般糟踐。
阮菱拚命的推搡著,可裴遠是下了狠的,虛虛用蠻,掐著她的喉嚨就欲逼著她張嘴。
阮菱喘不上氣,隻覺得意識都變得迷糊。可她不甘心,心底裏那股求生的意誌撼勤著她。阮菱拚盡全力抬腳踢在周遠禧.部。
周遠疼的哀嚎一聲,後退了幾步。他氣急敗壞:“娘的東西!敢跟老子弄,不過就是一個太子玩膩了的玩物,裝什麼清高,你渾身上下哪點是幹凈的,還不是被太子肆意揉捏個遍,臭.□□!再弄老子找幾個侍衛讓你好好爽爽!”
阮菱被他摔的臉皮磕破,冒著血星,比起周遠尖酸汙穢的辱罵,此刻席卷上來的耳鳴宛若錐心的號角,讓她更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