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那餛飩攤開局倒是不錯,可開到第四日,也不知道張為跟張有成和人家起了什麼沖突,攤子直接被人砸了個稀巴爛,父子倆更是被揍的鼻青眼腫,狼狽不堪。
三人被嚇得連報官都不敢,還是張家旺放了學,看到這幅場景才喊了蓋頭一起去報的官。
虞經承接報來街上抓人,一打聽原是徐達的丈人家,便又去喊了徐達來,一問一審,原是張為見自家鋪子生意好,人家隔壁鋪子沒他們幹的好,就嘴賤嘲諷人家幹七八年的還不如他們幹兩三天的,於是自家鋪子便被砸了。
這事兒,要說肯定是打人的人不對,可徐達為了讓大舅子老丈人好歹吸取點兒教訓,便讓虞經承兩邊都以擾乳安防給罰了。
小板車損失不算,連春丫給的辣椒醬也被打破了,最後居然還被罰了5兩銀子。
張有成當下就流下了老倔驢的眼淚。
天爺啊,這城裏頭混口飯吃,咋就那麼難啊!!
可問題是,哭又解決不了問題,隻得跟女兒家又借了點兒銀兩,重新置辦了家夥什,一切重新開始。
而這次的借款,文氏死活喊張為寫了欠條畫了押,說是沒道理你嘴賤闖的禍,讓你妹子給你買單。
張為也隻能低下了頭,簽了這條子。
原想到揚州城賴在妹子身上混吃等死的人,這會兒卻總算因為自己的嘴,受到了來自社會的教育。
經此一事,張家幾人好歹算是知道了在城裏混的原則。那就是,少說話,多幹活,保持低調,謹慎為人。
不過說回生意,因為有辣湯餛飩的噱頭,文氏又日日早上揮了燒火棍監督著張為付氏買菜剁餡兒,張家旺幾個也都每日都要翰流做東,吃上幾個餛飩,買上兩個茶葉蛋,張家三人組也不敢偷工減料。一來張為怕老娘那根燒火棍,二怕做的吃食不好,丟了張家旺的麵子。
在張家幾人看來,自己在書院門口擺攤,沒做個掌櫃東家的已經夠讓張家旺丟臉的了,可不敢再讓同學先生瞧不起自家這寶貝疙瘩。
故而張家的攤子生意還算不錯,每日也能有個七八百文的盈利,張家旺也不需要他們開銷,再加上盼娣來娣在工廠做工,兩人一月還交給付氏五百文,除了文氏兇悍的出奇,隔壁豆花嬢嬢家那叫毛頭的臭小子依舊對他們實時盯防,物質生活倒真的比在鄉下好上不少,最起碼,白米白麵也能吃了,喝湯喝水也不是問題。
這日子就這麼不繄不慢的過著,轉眼就到了年底。
今年是徐家第一次在城裏過年,徐老漢他們也算見識到了什麼叫送年禮。
過年之前,從年二十五開始,就有裴家,盧家,王家,司徒家,虞家,和馮公公代表來自京城的神秘人物給徐家送了禮。
什麼補品虎骨,簪花綢緞,汝窯擺件,徽墨歙硯那是一樣不缺,京城那位這回倒也大方,可能已經知道靠自己的幾筆字已經訛不到錢了吧,便賞了徐達一把寶刀。
馮喜送來寶刀的時候,徐達差點兒嚇尿了。
這是怎麼個說法,那炮一時搞不出來,就得賜死了唄?!
好在馮喜及時解釋:“皇上的意思是,徐大人如今雖然隻是七品官身,卻是咱們大幹朝的尖刀。皇上希望徐大人能繼續為大幹朝做出更多更好的武器,為皇上解憂,保百姓平安。”
徐達這才戰戰兢兢的收了刀,心中暗暗發誓,幹好這炮的事兒,他就致仕回鄉了,這給皇帝做官員,風險太大,萬一惹的皇帝一個不高興,死了多不值當。
不過徐老漢並不覺得兒子當官有啥不好,看看這麼多的好東西,很多都是他這輩子都沒見到過,看的他眼睛都要發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