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九拿他們的東西，本質上，是西風集覺得他們該交稅了。”
步規心中無語，您倒是會給小九開脫。
可問題是，小九也不會留在西風集啊。
當然，步規也沒多評價，一群人，有一群人自己的相處方式。
既然他們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就沒必要打亂它。
隻是讓步規有些不滿意的是，小九明明是來看東方先生的，結果一直沒來東方先生這邊，難道，不是應該先來東方先生這邊拜見一下，然後再搶東西麼？
算了，小孩子偶爾沒禮貌也正常，步規心中想道。
不長時間之後，小九滿載而歸，來到了東方先生的攤位前。
“回來了？”東方先生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但是卻微微帶著一些顫音。
此時的小九也不再跳上跳下，他的手伸到肚子下麵，掏出來了幾顆眼珠子，一把刀，一些色彩斑斕的墨，幾個包子，都放到了東方先生的攤位前。
東方先生頓時苦笑道：“傻孩子，師父還沒死呢，不用拿這些東西上供。”
小九歪著頭，望著東方先生，大大的眼珠子裏，全是依戀。
東方先生伸出手，輕輕撫摸小九的盔甲。
許久之後，東方先生這才說道：“你哥哥照顧的你很好，我很滿意。”
小九頓時咧著嘴笑。
就在這時候，靈溪的聲音傳來：“小九哥哥，小九哥哥！”
小九扭頭，看向了靈溪。
靈溪見到小九之後，頓時拿出來幾片金葉子塞給了小九：“小九哥哥，靈溪會賺錢了呢！”
小九接過靈溪的金葉子，呆呆的望著靈溪。
步規忍不住揉揉眼，一臉的不可思議，靈溪這個小財迷，竟然給小九金葉子，難道她賺錢，就是為了包養小九嗎？
這時候東方先生開口道：“小九，跟靈溪去玩吧，靈溪想你了。”
這時候靈溪伸出手，牽住了小九的手，兩個小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幾個人的視線中。
小九一走，西風集上，所有小販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很快，靈溪難聽的歌聲從黑暗中傳來：
“小娃娃，過家家，以後不能一起啦……”
“九哥哥，不回家，靈溪哭著想你啦……”
“靈溪丫，回家啦，媽媽把我做成菜，大家都來吃我吧……”
歌詞押韻，但是那個聲調，就好像是野貓哭一樣，聽的人一陣陣起雞皮疙瘩。
步規聽著難聽的歌聲，忍不住問道：“東方先生，靈溪這丫頭什麼來曆啊？唱歌怎麼這麼難聽，她是來報複社會的吧？”
東方先生輕輕搖頭：“說實話，在這西風集上，來曆最神秘的，就是靈溪。”
“其他人，我都知道他們的來曆，無論是賣眼珠子的，賒刀的，換腿的，甚至賣狐狸騷的，染黑心的，他們的來曆，我都清楚。”
“但靈溪不一樣，她跟我們每個人都不一樣。”
步規皺眉：“所以您覺得，她可能跟長生路的第二段有關係？”
東方先生微微點頭：“靈溪是西風集消耗黃金最多的人，根據我的推演，想要找到長生路的第二站，需要黃金，非常多的黃金！”
“所以我懷疑，這小丫頭，肯定與長生路的第二站有關。”
但很快，東方先生又笑道：“當然，靈溪對小九很好，小九也喜歡靈溪，拋開利益不談，我還是很希望小九和靈溪能在一起。”
“它們倆不會生個鬼娃娃出來吧！”步規忽然說道。
東方先生笑道：“不會的，他們隻是在一起做遊戲而已，他們什麼都不懂，還小。”
時間過的很快，西風集漸漸退市。
步規帶著小九，告別了東方先生，告別了靈溪。
西風集路口，靈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小九，一臉的不舍，一副生離死別的表情。
步規心中忍不住罵道：這該死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