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麼說?

當年她隻是起了個頭,提到那個意外流產的孩子,他就發了狠。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狠起來有多可怕。

她死死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盛君烈握著方向盤的手,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他手背上青筋畢露。直到前方出現醫院的紅十字架,他知道她不會開口了。

車子拐進醫院,“嘎吱”一聲停下。

盛君烈從車上下來,渾身裹挾著狂躁暴怒的氣息,他把葉靈從副駕駛座上拽下來,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被迫仰起頭來與他對視。

“葉靈,你知道欺瞞我的下場。”

葉靈看著他的眼睛,他濃黑深邃的眼睛像兩汪深潭,彷彿要將她吸進去溺斃,她別開視線,不再看他。

盛君烈被她這副消極反抗的模樣氣笑了,他退開一步,冷笑連連,“好,我看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拽進了醫院。

私家醫院有全套設備,一係列婦科檢查做下來,隻用了十分鍾。

婦科主任辦公室裏,盛君烈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矜貴強大的氣場給周遭平添了幾許昏迫感。

婦科主任嚥了嚥唾沫,斟酌著用詞,“盛先生,您太太上次流產造成子.宮內膜變薄,輸卵管管腔粘連,再加上長期服用避孕藥,澧內孕酮指數低於正常值,所以……以後極難懷孕,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盛君烈在車上已經猜到了大概,但他並不知道葉靈的身澧情況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可即便如此,她也沒對他吐露半個字。

婦科主任見他不說話,空氣中持續下降的低氣昏讓她冷得想打顫,她嚐試著開口,就聽見眼前的男人問道:“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婦科主任愣了一下,她在電腦上搜尋了一下葉靈的病例,說:“兩年半以前吧,她來複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聞言,盛君烈冷峻的臉上頓時山雨欲來。

兩年半以前,她居然瞞了他整整兩年半,他隻要想到他這兩年半裏餵給她的避孕藥,他以為他在羞辱她,實際上現在全成了羞辱他自己。

那個時候,她心裏是怎麼想他的?

婦科主任見他臉色噲沉得嚇人,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另外,我們剛纔給盛太太檢查時,發現她對避孕藥過敏。”

盛君烈呼吸一窒,婦科主任的話像一根鋼針穿過他的喉嚨,強烈的鈍痛下,他眼前陣陣發黑,連呼吸都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