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小欣的不悅讓我產生一種報複的快感，原來我竟是這樣卑鄙的人，我看她和馮遠親近就覺得不爽，這說明什麼？恰好說明我對車小欣是很在意的，這點發現嚇了我一跳，但想到馮遠的關係，車小欣的現實，我混飯的處境等等障礙，我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來個優雅的轉身，避開這個亂局。
馮遠大概是想單獨和車小欣找個地方，看我和唐燕提前駐紮在這裏，並且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在房裏轉了個身，又和車小欣走了出去，沒一會就聽見李倩在樓道裏罵馮遠討厭，顯然是被趕了出來，她沒來我這邊，而是獨自下樓去了。
我衝唐燕拱手抱拳道：“大俠，多謝你給我長臉，除了送吃的你還打算怎麼疼我？”
唐燕瞪眼道：“我疼你哥的腿，我警告你啊，少順竿爬，我才不湊你們這場熱鬧呢。”
“我們的熱鬧？你指什麼呀？”
“切！你當我是瞎子？別忘了我和車小欣睡一屋，自從你來了之後，她可有點反常，我隻是懶得操這閑心。”
“那你剛才幹嘛說要疼我，白讓我激動一回。”
“你激動個六，我隻是有點來氣，車小欣左右搖擺有點過頭了，不就是你和馮遠兩塊臭肉嗎，一個有錢不爭氣，一個爭氣沒有錢，她掂起這塊不稱心，掂起那塊也不滿意。高瓊帥，我勸你悶著頭混工資，剛來沒幾天就一身腥氣，說實在的，你也對不起這盒丸子。”
這死丫頭我還真小看她了，表麵上沒心沒肺直腸子，實際上她啥都明白。我第一次發覺她人格思想獨立，倒是有種特殊的魅力。她扔下這幾句難聽話之後就走了，留下我和丸子相對無語。
就在我無聊發呆時，手機突然響了，我以為是馮遠打來的，因為這部電話就像是我和馮遠的對講機，沒有第二個人給我打過電話，於是我看也沒持就接了起來。
“喂，先生你好！這裏是金海投資顧問公司，請問你最近的股票怎麼樣”電話那端是傳來了甜潤的女聲。
“啊，哦，你說你是哪個公司？”
“金海投資顧問公司，怎麼？你了解我們公司嗎？”
“聽說過，聽說過，好像非常有實力，我的幾個朋友都在你們的幫助下發財了。”
“那請問你是否有興趣跟我們公司合作呢？我給介紹一下合作方式吧。”
“當然有興趣了，合作方式我也很清楚，不過呢，耳聽為虛，你能不能先給我推薦兩隻股票，我看盾到底準不準，資金不是問題，我手頭正好閑著五六十萬。”
“好的，我姓劉，叫我小劉就可以了，請問先生貴姓？哦，高先生，現在馬上要開盤了，等會我們用短信的方式告訴你股票代碼。”
我不知道搞這個惡作劇是出於報複還是出於無聊，當我收到短信時，突然對這位陌生的劉小姐心生同情，甚至覺得我比那些開口漫罵的人還可惡，我捉弄不了金海公司，而隻是捉弄了一個不相幹的女子。
當初我在金海培訓時，被灌輸的是尋找客戶的概率，後來我在網上查看這種投資欺詐，才明白它背後的邏輯是另一種概率，比如市場上有兩千隻股票，如果有一半是上漲的，他們將這一千隻股票推薦給一千個客戶，總有幾隻是瘋漲的，買到這種票的客戶就會相信公司的實力。依照這個模式不斷複製下去，他們就會從少數幸運的客戶那裏得到利潤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