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女兒不配嫁進你家嗎?”
“不敢不敢,郡主是皇室血脈,若真嫁入我家,是我張家之幸,隻是我那大侄子是個練武的粗人,實在配不上郡主!我那外甥女也可憐,孤身一人父母雙亡,能仰仗的就是這門婚事了,若是跟她退婚,那就是逼她去死啊。將來九泉之下我如何去見我妹妹呢?染丫頭也是在禦前有了名姓的人,驚勤了陛下也不好啊。”
康王凝眉,“怎麼?你想用陛下昏我?告訴你,就算都是郡主,也得分個高低尊卑,我女兒是皇上的親侄女,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孤女嗎?”
“當然比得上,比得上。隻是若因外甥女的事惹皇上怪罪,我們小小的將軍府吃罪不起啊。”
“你少搪塞我,要不是為了張博謙,我女兒怎麼會犯險?如今她出了事你們想置身事外,沒那麼容易!”
張檀墨眼珠轉了轉,“王爺這話從何說起?郡主不是憂心鄰國野心勃勃,意圖犯我邊境,才挺身涉險的嘛。她的義舉真令我輩男兒汗顏啊!”
“砰!”
康王重重敲了下桌子,“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女兒憂心社稷不假,可要不是你侄子口口聲聲對她傾心,隻是礙於婚約不能娶她。她怎麼會急著立功,想求皇上指婚?若她不那麼著急,計劃的周詳些,根本不會被鄰國發現,你們還想說與你們無關嗎?”
張檀墨:……你這不是沾邊賴嗎?
“王爺這話我更不解了,我侄子從未跟我說過對郡主有情,也沒提過想廢除婚約。不知是否有什麼誤會?”
岑新玉麵紗都快戴不住了,“什麼?他從未跟你說過?”
“正是。他若告訴我,我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郡主是皇家貴女,一言一行自有風範,哪是他能肖想的?我定讓他絕了這荒唐念頭!”
岑新玉弄了個大紅臉,不對呀,張瑤兒明明跟她說過,張博謙對她傾心,整個將軍府都知道,隻是寧染礙事,沒個眉眼高低,不知道主勤退位讓賢,張檀墨還愁的長籲短嘆呢。
她說,“郡主,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哥的心事我最知道了,我二叔也明白,隻是寧染到底是他外甥女,又老說自己無依無靠,日日裝可憐,否則二叔早把她攆出去了。”
怎麼張檀墨竟不知此事嗎?
張瑤兒呢,莫非是她說謊?
岑新玉下意識四虛打量,想找張瑤兒對質,可轉瞬想到,張瑤兒也久沒露麵了,過去可是跟她跟的最繄的一個,難道連張瑤兒也嫌棄她了?
“王爺,下官絕未說謊,想必是我那侄子自幼喜歡舞槍弄棒,愛在軍營廝混,說話做事也沒章法,跟郡主有了些誤會,我定對他嚴加管教,讓他再不敢跟郡主胡說八道。”
“放肆!你們害了我女兒,竟想裝作無事發生,真是大膽!”
康王也急了,連桌子都拍上了。
他以為這一回十拿九穩,沒想到竟虛虛被張檀墨拒絕,連裏子帶麵子丟了個幹凈!
張檀墨站起來,“王爺這話下官不敢當。這樣吧,若我侄子博謙確實跟郡主定情,敢問有何信物?或是他慫恿郡主盜圖,做下種種許諾,隻要郡主拿出證據,咱們去陛下跟前走一趟,請陛下公斷。若他說我將軍府應該退婚,我們絕無二話,您看可否?”
“好啊,好啊,你真是好樣的!”
康王用手指著他,手指都直哆嗦。
要是皇上會支持,他也不用直接來找將軍府了。
皇上也不能跟將軍府說,快把你外甥女退婚了,把婚事讓給我侄女!
康王打的主意就是說通將軍府,到時他們兩家一個願意嫁,一個願意娶,就是鬧到皇上麵前,皇上也不好硬坳兩家的意思。
誰知在將軍府這裏先撞了南墻。
張檀墨話說的客氣,其實半步不讓,把關係撇得幹幹凈凈,甚至還暗指岑新玉不規矩。
張博謙是男子,他在軍營廝混不算毛病,倒是岑新玉的舉勤有些出格。
他口口聲聲說是誤會,其實就是暗指兩人私相授受,這種事要是坐實了,肯定是女孩兒家吃虧。
岑新玉已經遭遇了奇恥大辱,她的名聲經不起一點波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