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在那樣的環境之中,他們依靠、依附彼此,並且隻有彼此是唯一的慰藉與溫暖。
少年狹長的眸底帶著些許自己未察覺的冷意,快步走了過去,推開了門。
謝厭的到來,他並沒有刻意放輕勤作,甚至可以說刻意發出了些噪音。
宋之禮本就沒有睡著,所以第一時間便抬眼看去。
謝厭看了夏婉一眼,又看向宋之禮,有些話不用說彼此也能夠意會。
夏婉緩緩睜開眼,在意識到自己居然靠在宋之禮肩膀上的那一刻猛然驚醒,立刻坐直身子保持了距離。
在看見夏婉本能的反應之後,謝厭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對此感到還算滿意。
夏婉醒了,卻又覺得自己的腦子沒有完全轉過來,看了看謝厭問道:“你怎麼在這?”
謝厭慢條斯理地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是打擾你們了嗎?”
夏婉完全沒有理解謝厭此刻話裏的酸味,而是立刻道:“你在這我們怎麼出去?”
謝厭:“?”
宋之禮道:“門壞了,隻能從裏麵打開,所以我們進不去。”
謝厭自然不相信,試圖去打開那扇門卻以失敗告終,才不得不信。
夏婉打了個哈欠,又道:“放棄掙紮吧,你現在隻能和我們一起困著,我家所有的傭人都放假了,現在隻能等尉遲衍和江遇時來救我們。”
謝厭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宋之禮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不簡單,問道:“發生什麼了?”
謝厭露出微笑,卻說出了對於夏婉來說足夠殘忍的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江遇時和尉遲衍幾乎通宵打了遊戲,因為他們昨晚一直很吵。”
所以他們暫時是醒不來的。
夏婉&宋之禮:“……”
不幸之中的萬幸。
因為和陸越約定了下午三點要看熊出沒的首場放映,所以尉遲衍在上午十點就“早早”起來,準備先吃個早飯,然後洗個頭洗個澡,恢復一下精神麵貌,從外表上徹底碾昏陸越。
在尉遲衍第五次從他們麵前路過,終於注意到了夏婉敲擊窗戶,這才成功將他們解救。
夏婉生無可憊地往自己的房間沖,說:“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冰箱裏全是吃的,我要去睡覺了!”
尉遲衍錯愕地看著夏婉的背影,又看了看謝厭和宋之禮,問道:“你們三昨天不會蠢到被困了一晚上吧?”
謝厭沒有否認,而是道:“吃早餐去吧,祝你和陸越約會順利。”
尉遲衍:“???”
去他大爺的!
房間內。
謝厭看向宋之禮,問道:“需要先休息一會嗎?”
而宋之禮則是很了解謝厭,所以直接道:“有話可以直說。”
謝厭看起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笑了笑,神情慵倦,可是偏偏卻又在和宋之禮對視的那一刻神情冷淡了下來。
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彼此多年的友情與默契卻又讓他們都能夠明白對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而最後,謝厭隻說了四個字。
“我後悔了。”
他後悔把自己認為有趣的事情分享給宋之禮了,這個世界上好像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分享的。
那原本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才對,他應該保護她的,不讓任何人發現。
而宋之禮神情溫和,說:“後悔也來不及了。”
謝厭沒有說話。
而宋之禮卻又繼續道:“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我們知道就足夠了。”
視線對上。
謝厭笑出了聲,說:“宋之禮,我真是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
宋之禮依舊平靜道:“我這是為了保護她。”
“這種鬼話連你自己都騙不過,拿來糊弄我是不是有點過分?”謝厭毫不猶豫地揭穿了宋之禮,卻又道:“但是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