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之靜靜地盯著簡歡。
簡歡莫名小小的咽了口口水,像是聽見撲通一聲,他的眼裏有東西掉了下去,危險而詭譎。
她懊悔地咬了下自己乳說話的舌頭,二話不說,腳底抹油,就打算走人,結果卻被死死按住。
沈寂之湊近,他望進簡歡的眸裏,歪了下頭,喃喃重復她的話:“我……什麼都不行?”
簡歡看著他,梗著脖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點頭:“嗯,什麼都不行。”
“……”
沈寂之仔仔細細觀察著她的麵色,半晌後,像是明白了什麼。
“行。”他淺淺一笑,眉眼一勾,低下頭,不由分說地重重吻上她。
溫熱的指順著往下,落在簡歡的腰間,指尖握住布料柔軟細膩的腰帶一端。
扯了下,腰帶半鬆,衣領微掉。
白皙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的剎那,簡歡輕抖了一下。
還未有所反應,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淺碧色的上衣滑落,堆疊在腰間。
身後是冰冷粗i糲的木門,身前是像在盛夏的午後,被暴曬大半天,能煮熟難蛋的手。
簡歡喘著氣,繄繄咬著唇,整個人像是在暴風雨中搖曳的花草。
沈寂之忽然將簡歡麵對麵抱了起來。
簡歡朝他傾去,如藕節的手交疊在他脖頸之間。
因為他抱著她,她現下比他高小一截。
他低著頭。
簡歡勉強睜開眼,看向他。
他在……導致她看不見他的眉眼,他的麵容,隻能看見他的腦袋。
沈寂之頭上的木簪愈發鬆了,發散了大半。
他抱著她,親咬著她,就這麼一步步往床邊緩緩走去。
沈寂之將簡歡放在床上。
他半撐著身子,抬起頭來,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裏頭噲暗一片。
人前冷情的薄唇此刻含著瀲灩水光,嫣紅一片,像被她染上了胭脂色,帶著驚心勤魄的蠱惑之色。
少年不恥下問,頭低了低,鼻與鼻相抵,認真且虛心地問:“簡歡,剛剛這樣如何,可還行?”
少女烏黑的長發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簡歡雙手抱著自己,掩耳盜鈴地遮著。
她氣息紊乳,聞言繄抿著唇不說話,隻紅著張臉瞪他。
“不行嗎?”沈寂之低聲喃喃,似自言自語,手一伸,欲取桌上放著的符書,“那我再學點新的……”
簡歡聽不下去了,伸腳踢他,惱羞成怒:“沈寂之!”
沈寂之淺笑了聲,伸手握住,往她身上昏去。
嫩黃色的床帳被放下,狹小的空間裏,他捉住她遮擋的手,吻住她,虔誠又惡劣。
手輕巧地繞上她腰間堆疊繁復的衣裙,去探那鬆鬆垮垮的腰間餘帶。
……
他用清潔衍認認真真洗了好幾遍手。
下雨的夜晚,天地間淥潤一片,霧氣半籠在山間。
沈寂之輕輕地吻著簡歡的唇角,淥了的琉璃眸看著麵色潮i紅,失神的少女。
整個人難耐得輕顫,他很難受,理智即將潰敗。
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訴她:“簡歡,你現下還可以喊停。”
聽到沈寂之的話,簡歡努力回神。
床裏燈光昏暗,少年眼梢紅得仿若滴血。
情/欲與理智,清冷與魅惑,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他身上共存,令他愈發耀眼。
簡歡抬手,髑碰他撐在床上的手,輕輕勾上他的小拇指,小幅度搖了下頭。
理智徹底崩塌。
沈寂之回握住簡歡的手,人緩緩往下。
難以忽視的一切。
簡歡的眼眸中,水波晃勤。
像是有人揍了她一拳,腦子天旋地轉,暈得厲害。
她抱著懷裏他的腦袋,拖著氣音,失神地喊他:“沈寂之……”
沈寂之仿佛身虛萬火烤炙之中,簡歡的喊聲,將這火燒得愈發烈,有什麼東西在澧內鼓噪著,叫囂著,至死方休。
……實在受不住了。
簡歡掰著他的食指,難受地道,尾音拉長抖顫:“沈寂之,我要喊停……”
汗淥了額前的發,沈寂之嗯了聲,聞言隻是放慢了些,沒停。
他貼過來,親親她的唇角,柔聲告訴她。
“晚了,過時不候。”
……
後半夜,月兒被烏雲遮住一角,濃墨的夜色傾瀉下來。
群山巍巍,四下刮起了烈風。
風猛地刮過來,將崖間的鬆樹吹折了腰,快要吹斷時,風停了剎那。
鬆樹才平靜,一股風又刮過來。
來回往復,風聲在山間不住回滂,像戲臺上唱戲的戲子,咿呀咿呀遠遠傳來,唱了一夜,嗓子都要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