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宿衷聯盟,是他一石二鳥之計:表麵上,他是幫助宿衷打昏辛千玉,以回收玉琢股權。實際上,他本來就要打昏辛千玉,就算宿衷不把股權賣給他,他也是要這麼做的。但他找了宿衷,就等於確認了盟友,還能賣個人情,回收股權,連老爺子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機智。
很快,老爺子就朝辛慕出擊了。
辛慕名下的酒莊被查虛了,原因是裏頭有些洋酒沒有貼中文標識,違反國家規定,因此被罰款一百萬,並停業整改。
老爺子很快給辛慕、辛千玉母子下了預警:這隻是一個開始,如果你們繼續不識抬舉,隻能麵臨破產失業的困境。
辛慕嘴上說:“好怕啊……嗚嗚嗚……”實際上,她這家酒莊本就掙不了幾個錢,現在出了事,她索性把酒莊賣掉,然後繼續用辛千玉的“養狗基金”醉生夢死、浪得飛起。
隻不過,辛千玉能看出來,辛慕其實是很傷心的。
她傷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意被打擊了,而是老爺子這麼狠心。
“他真的是我爹嗎?”辛慕嘆道,“我會不會是撿回來的?”
辛千玉拍拍辛慕的肩膀,不知怎麼安慰,隻能幹巴巴地說:“聽說xx會所的男模不錯啊,你喜歡的話就包了,算我賬上,兒子愛你!”
辛慕倒是不客氣,馬不停蹄的就去見識男模風采了。
見辛慕不開心,辛千玉也挺難過的,隻能說,在老爺子心目中,權威比親情更重要吧?
因為辛千玉看起來不開心,宿衷便想辦法去哄他。但他也不可能開個基金讓辛千玉去找會所男模,便隻能自己上場服務了。
此外,宿衷還帶辛千玉去約會。
“看個電影吧,”宿衷提議道,“怎麼樣?”
“怎麼忽然要去看電影?”辛千玉還是第一次從宿衷口中聽到這樣的提議。
宿衷說:“這不是情侶必須要做的事嗎?”
辛千玉無奈一笑,嘴上說“誰和你是情侶”,實際上還是和宿衷一起去電影院了。
二人為免招搖,去的是私人電影院。
影廳是一個包間,裏頭還放著一張雙人床,床上還擺著玫瑰花瓣,配合影廳昏暗的燈光,辛千玉還以為自己誤入情侶賓館。
宿衷卻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拉著辛千玉一起躺著看電影。
辛千玉有些不自在,問道:“你該不會等會兒又要求婚了吧?”
宿衷怔了怔,說:“啊?”
辛千玉說:“我現在看到玫瑰就想起那個馬桶,你可別用玫瑰求婚啊。”
宿衷僵硬地點頭。
“噢,那我就放心了……”辛千玉鬆弛不少。
宿衷倒是有些不是滋味:“我上次的求婚方式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嗎?”
“……倒、倒也不是。”辛千玉有些尷尬,隻說,“隻是有點兒意外……”
會唱歌的馬桶飛出玫瑰什麼的……
“我懂了,”宿衷點頭,“我會改進的。”
辛千玉嗬嗬一笑,說:“還是看電影吧。”
這種私人影廳一般播的都是老電影,而且設備比不上大電影院,辛千玉看得昏昏欲睡。電影才播到一半,他就在床上睡著了。
宿衷見辛千玉睡著了,便替他披上毯子,又輕手輕腳地從床底下拿出了求婚的玫瑰花束,靜悄悄的扔掉。
看到玫瑰花瓣零落在垃圾桶裏,宿衷愣愣的站了好一陣子,才轉身回影廳。
回到廳子裏,辛千玉還在睡著。
宿衷便坐在他旁邊,輕輕地握起了辛千玉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裏拿出婚戒,緩緩替他套上,呢喃著:“我在此立誓以後要永遠隻愛你一個,不管健康中或是生病時,不離不棄,直至死亡把我們分開。”
宿衷知道自己缺乏浪漫的因子,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輩子都不可能策劃出令小玉滿意的浪漫求婚。
所以,他在這個昏暗的電影院裏進行了一次單方麵的宣誓。
他發誓永不離棄辛千玉就夠了,辛千玉不必答應、不必回應、甚至不必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