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啊。”辛慕笑瞇瞇地說,“我覺得很好啊!”
辛千玉卻覺得冷浸浸的:要是辛慕直接掀桌掏出ak47突突突倒是好的,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一下把對手給ko了是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辛慕笑嘻嘻的才叫嚇人呢,都不知她肚子裏有什麼壞水,對方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說到傳統啊,”辛慕說,“那就肯定是不能丟的,問名納吉彩禮一樣不能少。我話就放在這兒了,彩禮的話,老爺子給多少,我也不管,隻是疼孩子罷了。我自己掏腰包給88888888,就給當孩子們買糖吃。親家,你就看著給吧!”
林春紅立時麵如菜色:“這……嗬嗬……”
88888888,對林春紅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當然,這個數字對宿衷而言完全是沒問題的。
按理說,宿衷這時候應該來解圍的,可宿衷沒有,因為他還在給老婆剝蝦。
這時候,讓場麵僵下去的話,恐怕就不好看了。辛千玉立即來扮好人、裝賢良,隻說:“談這個做什麼?春紅阿姨就是隨口說一說,也還沒定呢!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正要辦傳統婚禮的話,不準備個半年,花上億,都不好意思見人呀!還不如剩下這筆錢做公益呢,春紅阿姨您說是吧?”
林春紅剛剛被“八千萬”搞慌了,現在一聽還得“花上億”,整個懵了,完全被鎮住了。按理說,按照宿衷的身家,一億幾千萬辦婚事是很正常的。但林春紅一直還虛於小市民的狀態,就算宿衷發達了,她也沒有跟著富起來,所以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思維,聽到這麼多錢,就立即受不住,氣勢也瞬間蔫巴了。
她隻連連點頭:“嗯,是啊,小玉說得是啊。”
這一頓飯,林春紅來的時候氣勢像婆婆,去的時候氣勢像弟弟。臨走的時候,辛慕還拍拍她肩膀,說:“好啦,春紅,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吧。”
——這語氣,“春紅”二字被辛慕喊得十足像丫鬟的名。
林春紅卻已被打昏得沒氣兒了,也隻能低頭喊:“好的,慕姐。”
林春紅魂不守舍地跟著兒子往外走,而辛慕則特地拉著辛千玉到一旁,兩母子說起了悄悄話。說的東西也很簡單,自然就是評價林春紅。
辛慕隻對宿衷抱怨:“你這個婆婆不太行啊……”
辛千玉一笑置之:“什麼‘婆婆’?就是‘老公’我都不認,還認‘婆婆’?”
辛慕便改口:“你不當她婆婆,她卻真當你‘兒媳’。虛虛想昏你一立規矩。”
辛千玉隻說:“我不理她就是了。”
“你對宿衷的媽倒是能忍耐。”辛慕忽然酸溜起來,“對我怎麼沒有這麼好?”
“這就叫‘親疏有別’。”辛千玉感嘆,“順著她就還好,有了分歧就肯定要吵嚷起來,吵輸了我丟臉,吵贏了還是我丟臉。”辛千玉又笑著看看母親,“不然我也不勞勤您過來了。”
辛慕掐他一把,說:“就是這個道理,你不能和她吵。難道我就能和她吵了?”
“怎麼不能?”辛千玉有些意外,“她是媽媽,你也是媽媽,兒子不能掐媽媽,但媽媽怎麼不能掐媽媽?”
“哧,真這麼簡單就罷了。”辛慕道,“問題是,她是窮媽媽,我是富媽媽。任何情況下,隻要富人和窮人打起來,富人都是錯的那一個。”
辛千玉卻搖頭:“憑啥你就是富媽媽?宿衷也不富嗎?他媽媽怎麼就窮媽媽了?”
“因為他媽窮了很久,現在也還沒有富態。”辛慕搖頭,“你想想,如果她上節目哭窮,說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飛上枝頭,結果富豪親家仗勢欺人,你覺得到時候被口誅筆伐的人是誰?”
辛千玉無言以對。
“再說了,咱們現在是上市公司的高管呢。”辛慕掐著精致的指甲,無奈一嘆,“放個屁都可能影響股價,哪兒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