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董卓之死(2 / 3)

不一會兒,何氏正在房中為董卓提心吊膽,卻見董卓一身狼狽地返回來了之間他冠歪了,靴掉了,簇的朝服沾上一大片濕漉漉的泥水,嘴裏是哼哼唧唧,罵罵咧咧,真是滑稽至極何氏見狀,本想不笑,以免惹得董卓火,卻又實在忍耐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果然,董卓本就心情不爽,聽到何氏竟然竊笑於他,不由勃然大怒,捂著腰怒罵道:“小賤人,孤剛才跌了一跤,摔得痛苦不堪,汝卻有心取笑於孤,若是孤被人刺殺,隻恐汝將要樂瘋也”

“老爺息怒,賤妾哪有膽量敢取笑老爺,隻是覺得奇怪,老爺剛才不過出去一會兒功夫,怎地搞成如此模樣?”何氏跟隨董卓也有兩年多,極是了解董卓的脾氣,一旦怒起來,可不管誰受寵不受寵,絕對是一頓皮鞭伺候,於是便急忙一麵用粉拳輕敲著董卓的腰眼,一邊焦急地解釋著去年,最受董卓寵愛的鄒氏,因為一句話犯了董卓的忌諱,也是被罰了十鞭之刑,自那之後,郿塢中的女子除了董母之外,無一不是膽戰心驚的,她們清楚地記得,鄒氏受刑時候的慘叫,以及赤luo的玉背上的條條鞭印

“輕點,輕點,汝想捶死孤啊”董卓臉歪鼻斜地叫嚷著,今日乃是董卓即將登基稱帝的好日子,加之時間緊迫,董卓也沒時間與何氏計較那麼多,若是換在平時,隻怕少不得是十鞭之刑

何氏見董卓不再此事上做文章,這才放下心來,急忙轉了個話題問道:“老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提此事,董卓心裏就來氣,怒聲道:“甭提此事,真他娘黴氣透頂也不知那混賬馬夫是如何套馬,也不知田儀那小子是如何檢查,不知那馬究竟吃下什麼甩料?老子一隻腳剛剛跨上廂板,另外一隻腳還在半空中,那瘋馬卻突然跳起來,將老子摔個七葷八素,汝看,冕已歪,衣服也髒,若不重衣,如何上朝也?”董卓早就適應了“孤”的自稱,是努力向文人形象轉變,隻不過在極為惱怒的時候也會說一些粗話,例如像自稱“老子”以及罵娘之類

“老爺,賤妾有句話憋在心中已有半天,老爺,今日之朝老爺還是不去為好”何氏一邊幫著董卓脫去身上的髒衣服,一邊鼓起勇氣說道,“未出門,馬先驚,恐非吉兆,不如退居郿塢之中,以避禍殃”

“饒舌,汝又不是術士,怎可妄談吉凶,老子骨相尊貴無比,能加害孤之人上沒有出生也再說,今乃皇上禪讓退位,孤登基稱帝之日也,汝怎能避居府中”董卓不耐煩地把手直搖,“汝一婦人,休得多言,快傳人來替孤衣”

經過一番周折,待到董卓的皂蓋車行至府邸門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穿行在整齊嚴肅的警衛隊列間,董卓一下子就忘掉了先前墮馬車的不快,他重恢複了目空一切的自大,隻見他頻頻含笑,向道路兩旁的衛士們注目致意,儼如檢閱三軍的統帥一般

董卓的皂蓋車前的儀仗隊,已經與皇帝的鹵薄法駕差不多,什麼熊旗、豹旗、虎旗、華旗,五顏六色的旗幟不知有多少麵;什麼刀、槍、劍、戟、爪、斧、扇子,填道塞途,眩人眼目;鼓吹細樂,聲震九街……,為了指揮這支龐大的隊伍,騎在赤兔馬上的呂布跑前跑後,忙得不亦樂乎以前忙,呂布心甘情願,因為他是呂布的義子,他的榮華富貴,蒸蒸仕途,是董卓給他的;今天,呂布也是很心甘情願,因為他知道,今天是董卓的末日,過了今天,他就可以跟心愛的女人長久廝守了

走著,走著,突然道旁竄出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來,尤為可怪的是那道人手執一長竿,上縛白布一方,上下各一個醒目的“口”字,口中又連勝高呼:“布布”清道之後如何會跑出一個牛鼻子怪道人,董卓也無暇細想,隻覺得這道人的舉止好奇怪,便叱喝一聲道:“汝是何方怪道?在此叫喚什麼?”

聲剛絕,那道人已被路旁的衛士驅至僻巷,皂蓋車又被呂布引得飛快,一刹那間,那道士已像太陽底下的一滴水珠,蒸得無影無蹤了經此一打岔,動作不由疑竇叢頓生,但轉念一想,自己有布騎夾護,自府邸至闕下,防衛周匝,諒也無妨,於是便聽任皂蓋車飛奔而去

看到道士被驅趕,最心焦的還是跟隨在董卓車後的田儀,沒想到他與李儒“苦心孤詣”想了半天的兩個勸駕的“妙計”,全然沒有任何的效果田儀無疑還是對董卓忠心耿耿之人,但李儒就不同了,他已經成為了反董陣營中的軍師,自然不會全心全意幫助田儀第一條“妙計”,便是馬驚之計,這是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的,因為董卓性格喜怒無常,一旦被摔得不輕,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一怒之下將負責車馬儀仗的田儀斬,如此一來,第二條道人攔路之“妙計”就不用施展了田儀當然不知道李儒出的第一個計策是準備借董卓之手將之殺掉,自以為對董卓忠心不二,準備以死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