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酉時三刻到為師的書房一趟,為師有話問你。”盧植隻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便讓一眾滿臉失望的弟子們收拾行李自行離去,並安排管家將多餘的學費如數退還給眾人,而劉備正準備跟著公孫瓚回房間收拾行李,便聽到身後盧植的聲音響起。
“是,老師。”劉備急忙回身,恭恭敬敬應道。
“嗯。”雖然所有的弟子對自己都是如此恭恭敬敬,但是盧植卻隻認為隻有這個“劉備”才是自內心的對他尊敬,滿意地朝劉備點了點頭,飄然離去。
“玄德,莫非你早知老師即將南下赴任,並且已經請求了老師答應?”公孫瓚滿臉狐疑之色。
“兄長如此糊塗,聖旨乃是今早才下,備從今早便一直跟兄長在一起,如何能知此事,即便知道此事又如何有時間跟老師提起南下之事。”劉備心中一歎,這公孫瓚果然如《蜀史》記載,度量不大,疑心太重。
“哦,嗬嗬,那倒也是,倒是為兄弄錯了,咱們還是快些收拾行李吧,晚上待你從老師處回來之後,無論事成與否,咱們兄弟二人都要到外麵大醉一場。”公孫瓚頗為尷尬,幹笑一聲,掩飾過去,並定下晚上的酒約。
劉備點了點頭,跟著公孫瓚的後麵朝兩人的房間而去,心中則是胡亂猜測盧植讓自己晚上去他那裏做什麼。
不覺中,酉時三刻即到,劉備也準時出現在盧植的書房門口,輕輕敲了三下門。
“玄德嗎,進來吧。”裏麵傳來盧植頗為鬱悶的聲音。
劉備推門而入,脫去鞋子放在一旁,然後進入房中,恭恭敬敬站在盧植跟前。
“坐吧,今日隻有咱們師生二人,不用如此拘禮。”盧植一邊說,一邊跪坐在右手第一個席位。
劉備見狀,急忙跪坐在右手第二個席位,劉備的如此坐法是有一定道理的,書房之中,右手為主,左手為客,劉備乃是盧植的學生,自是算不得客人,便做了右手第二個席位。
待劉備坐下之後,盧植的書童分別給二人上了茶,然後退出書房並掩上房門。
盧植輕輕啜了一口茶,合上蓋子,放在案幾之上,待劉備也如此一番之後,方開口道:“玄德,不知你對如今大漢形勢有如何看法?”
劉備心中一愣,盧植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又是高深莫測,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該如何去說,畢竟以劉備目前的白身,是沒有資格評論朝政的,否則一旦傳出去,便是妄議朝政之罪。
盧植似是看出了劉備心中的顧忌,微微一笑道:“這裏隻有你我師生二人,旦說無妨。”
劉備心念一轉,所問非所答道:“老師,學生曾聽老師說過,方今聖上隻聽信宦官之言,不納忠臣直諫,致使朝綱混亂,老師也曾說過既無力改變朝政之局麵,便再無從政之心,半年前老師接受朝廷博士虛職學生還能夠理解,今日老師卻要去廬江赴太守之職,學生實不知老師心中之打算。”
盧植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玄德,恐怕你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吧,就是為師這半年中隻是掛個博士虛職,卻是在此緱氏山中廣收門徒,毫無功勞可言,卻是為何朝廷會下旨給老師升官,而且還是一方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