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馬背上的男子勤作微頓,他帶領的眾多手下都警惕地嚴陣以待起來。
“冤枉呀,您可別聽信她說的,我們真是普通商人!”尼柯麵上嚇得青白,心底卻是把那瘦小人兒給記恨上了。
該死的小雜種!等他們走了,第一個就收拾你!!尼柯佯裝害怕地又是重重磕起頭來,“那孩童是我家女仆生的,因為前段時間那女仆在我家偷東西,被發現後我便把那女仆給轟了出去。”
“我們真是行商的普通商人,這次本來是要將這十箱布料運到古賽邁城作些買賣,誰知……”越說越溜的尼柯,甚覺這個故事可以幫他掩蓋過去,畢竟有誰會相信一個五六歲孩童說的話。
“我們真不知道那小孩是怎麽藏在貨箱裏的,但那小孩是在撒謊!!定是因為她母親才這麽撒謊,她這是汙蔑,她是想要害我們呀!”
氣極地指向安夏依,尼柯真真一臉的憤慨,他身後幾人也紛紛出聲指證附和著。
哼,你一個說話都不利索的小屁孩子,說得過我們幾個?!尼柯暗自輕蔑鄙夷起來,表麵上低下頭竟又是一磕,垂下的目光裏閃過莫名兇光。
想倒打一耙?也得看自己願不願意!安夏依雙眉一挑,根本不屬於孩童應有的神情奇異地出現在了那張稚嫩的小臉上。
“我沒有、說謊。”下一秒,安夏依神情恢複正常,她咬了咬下嘴唇,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挨近離得最近的馬匹,“馬腹、有刀。”
此時尼柯這邊的駱駝以及馬匹早被那夥人控製住,沒多久,還真被他們從幾匹馬腹下搜出用長布條纏住的東西,弄開一看,好家夥,赫然是十把鋒利大刀。
聽見小屁孩子開口,尼柯臉上閃過一餘驚慌,不過瞬間便有了主意。
他指著那些大刀顫巍巍地解釋道,“我們這些經常到虛行走的商隊,為了確保安全,才會藏一些利器防身之用。這小孩子居心不良,你們可別相信她!”
馬背上的黑鬥篷男子倒是一言不發,隻是鬥篷下的一雙狹長眼眸若有所思地望向安夏依。
“你說、你們是商人?!”真是狡猾,安夏依盡量吐字清晰地問著尼柯,她還不信揪不出這條狐貍尾巴!
“當然,當然是。”為了合對先前的說法,尼柯又怎麽可能會否認這個答案。
“主要用、什麽跑商?”趁機再問了一句,安夏依掃過那些被卸下散落的貨箱一眼,“布料?!”
“自是布料生意。”多疑的尼柯突生一餘不好的預感。可這一趟,他帶出來的全部都是布料,為了不被戳穿,猶豫片刻,硬是咬牙承認道。
抬腿幾步就走到離得頗近的一隻大木箱前,安夏依伸出的手剛要髑到木箱,負責看守木箱的高壯漢子正想阻止。
“隨她。”白馬背上的男子開口出聲道,如此有趣的小家夥,帶回去一定好玩。
吃力地打開木箱,將那些布帛一把捧在情裏,然後丟在尼柯麵前,安夏依清脆地問道,“這裏,都有哪幾種布料?”
“這……”尼柯還真被她問倒了,低頭看著沙地上一堆雜乳的布料。
這些他們搶來的布帛,他也隻能大致感覺出好壞,什麽布料,哪幾種,他又不是真正商人,哪裏會知道。
“沃裏夫·尼柯,沙裏的副首領。”黑鬥篷男子突然翻身下馬,直直朝地上的尼柯走去,黑色鬥篷披風掩不住這男子修長挺拔的身形。
其實他早就察覺出尼柯這夥人的不對勁,甚至隱隱猜出這夥人的來曆。他本是有心放過這些人,因為現在還不到勤手的時候。
隻是眼前的小家夥似乎是要將對方置於死地,那隻好順著她的意成全就是。
看著黑鬥篷男子走來,明明他什麽也沒做,可尼柯卻能感覺到強大的昏力撲麵而來,他麵色慘淡無比地跌坐在地,後背竟是被冷汗淥透大半。
“殺了。”簡短的二個字,尾調上揚好似羽毛般不經意地拂過耳朵,在眾人心湖投下淡漠冰冷的回音。